,他首先是个宗主,将来或许是族长,重重身份压制,在仙门望族里要如何真正兄友弟恭?
见他满面疑惑,晏且歌笑了笑,呷了口酒,转向屋子,指了指牌额问道:“这雅榭,你可知是什么住处?”
付清欢如实摇头。
晏且歌的侧颜在漫天星辰下尤为绚丽,仿似一块经过细细雕琢的美玉,美得刻意,又美得让人心服。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缥缈:“……是你堂兄曾经的住处。”
仙门宗主都是有固定住处的,在祁景澜继任宗主前,自然有其他的住处。
这雅榭,就是承载他所有少年时光的地方。
明翚宗人丁单薄,付清欢又早早离了本家,祁景澜从小就是没有玩伴的。所以这座院子,也承载了一段孤寂的时光。
付清欢原先没想通透,待想通透了,才意识到祁景澜这些年心里的苦楚。
他轻声叹了口气,灌了几口酒下去。
“我和他,算来有十余年了。”晏且歌道,“可两家隔得远,家风……你也知道,背道而驰,所以没怎么见面了。我一直以为他就当我是个点头之交,没成想,他是最重情重义之人。”
溯华宗失势,满门横死,祁景澜收留已成孤残的晏且歌。
哪里会是薄情寡义的人。
感慨一会儿,付清欢想到了什么,看向晏且歌:“你的家族……你可有想过复仇?重振家族?”
晏且歌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顿了顿,他摘下了右手上的皮手套,露出一截白色的义肢。
“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付清欢抿起嘴看了一会儿,别过头去:“……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跟你堂哥倒真是像。”
第七十四章 惊鸿科(四)
有时候付清欢觉得自己真是天真,天真得几乎傻了。有时候傻过头了自己都发觉了不对劲,却嘴笨,也不知说什么。
百无一用。
他灌了口酒,趴在石桌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晏且歌薄唇微微泛着红,微张着露出几颗贝齿,轻轻咬着酒壶口,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付清欢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他轻声笑了笑:“别难过了,抬头看看,九州林上头的星象可是修真界名景。”
闻言,付清欢抬起了头。
其实他很想问问晏且歌怎么知道自己难过的,撇了撇嘴还是没说出话来,睫毛微颤着抬起了眼,他认真地望着星空。
很快,他惊异地发现,九州林上方的星空,不仅仅是繁星灿烂那般简单。
瑞气星光相映,流转波动,仿似真正的仙境一般。
付清欢一时看得愣了,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