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熟前,他还感叹了一下:还是道长好看,沉鱼落雁温和从容。
这一觉睡得仍是不太安稳,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有人熄了灯,付清欢极力睁了睁眼,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看见,想来是朝言看完了书把灯熄了。
付清欢嘟哝了一声:“朝言……?该我守夜了吧?”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捂在他嘴唇上,虽有些痒,但冰凉的触感莫名舒坦,付清欢忍不住蹭了蹭。
那只手一怔,微微颤抖了两下,移开了。付清欢皱紧了眉,挪了挪头,像在找那只冰凉舒坦的手,无果。于是他便皱紧了眉不悦地睡过去了。
大约睡得早,第二日醒得也早。付清欢睁开眼时窗外还灰蒙蒙的,隐约听见几声鸡鸣。他转了下头,看见塌边坐了一个人。
淡青色衣衫,如瀑墨发,背影都是绰约风姿,不是云止奂是谁?
刚睡醒,付清欢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一开始甚至没能说出话,嗯了两声:“……道长?”
云止奂原本背对着他,手肘撑在桌上托着太阳穴,闻言身形晃了晃,转过头来,神色淡然:“醒了?”
付清欢嗯了一声,坐起来,看见了睡得正香的付朝言,大惊:“我昨晚没守夜?”
云止奂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小声些:“你表弟还在睡。”
付清欢点点头,掀开了被子,下地梳头。
付朝言睡得很熟,付清欢梳完了头他仍是原先的模样,一动不动,呼吸平稳。付清欢便向云止奂示意:去楼下说话?
云止奂点了点头,和他一起下楼了。
楼下跑堂的伙计也刚起来的样子,正打着哈欠擦桌子,见两人下楼登时精神了:“客官,这么早?厨子才刚起来呢,早饭怕要等一会儿。”
付清欢笑笑:“没事,我们先喝口水。”
云止奂已坐在楼梯后的僻静处,付清欢在他面前坐下,抬头看了看。
神色与往常无异,除了眼睛微微泛红。
看来朝言去睡后,他就一直守到清晨。
付清欢不禁有些内疚:“道长,不好意思啊……我睡太沉了……”
云止奂看看他,道:“无事,你身受煞气影响,倦怠些也是正常。”
付清欢腹诽:不,我不被煞气影响也是睡这么熟的。
想归想,这话还是没敢说出来。他咳了咳,道:“那您现在去休息会儿?”
云止奂沉吟一会儿,最后吐出两字:“不急。”
付清欢无言。其实有时候跟云止奂说话,还是挺累的。
两人相对静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