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过去,他的注意力被工具房一角的陈列架吸引了。
大大小小的陶器,花样百出的木雕,全放在这个成列架上。
他当先看见位于陈列架左上角的细颈白花瓶。
白花瓶插了红花朵,瓷瓶口画了双飞燕,白瓶黑燕红花,摆着就是一幅画。
他接着又看见一套木制家具,沙发床铺衣柜桌子,每一样都差不多龙眼大,精致小巧,玲珑可爱。
单引笙开始相信了。
杜宴礼真的什么都会,他一天不像是24小时制,像是4时制,这简直让人害怕!
单引笙发自内心惊叹起来,他一下凑近杜宴礼:“来来,我突然觉得木工好像有点意思,杜先生你教教我这个该怎么玩吧!”
杜宴礼雕刻的手停了下来,看一眼单引笙闪闪发亮的眼睛,又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雕刀,将刀子挪远了一点,免得一不小心,发生流血事件。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单引笙已经拿起了一根长木头,还拿起了一把大锯子,锲而不舍问:“如果我想雕刻拳头大小的摆件,用这根木头可以吗?我是不是要先把它给截短了?”
发生流血事件的不祥预感更加浓重了。
杜宴礼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把长木头和锯子一同从单引笙手中拿掉,然后把他按在旁边的制陶区域,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放到他的面前,并直接翻到关键页数。
单引笙低头一看。
《从零开始学陶艺》——认识黏土的种类。
杜宴礼不容置疑,坚决让单引笙远离刀具:“学点安全的。”
货不对板,单引笙有了新的要求:“要你来教我。”
杜宴礼诧异:“你已经连基础的自学能力都丧失了吗?”
单引笙:“……”
一句话结束争执。
杜宴礼继续自己的雕刻。
他没有看单引笙鼓捣,但他的内心还是有点惊奇,惊奇对方居然跟着自己走了这么久。
按照他对单引笙的了解,就算有“迎合”这一条例在,对方也早该不耐烦离开才对。
但是对方没有走。
想到这里,就又想到了早间那个奶味十足的吻。
杜宴礼手中刀子一错。
原本计划雕刻在木头下方和头只树懒作伴的第二只树懒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变成了一只猴子。
它仰着头,尾巴翘得高高的,摆啊摆,挠啊挠,就是挠不到上边的树懒。
杜宴礼含蓄地笑了一下。
把自己对单引笙的所有揶揄心,都放在这个雕件之中。
杜宴礼耐心雕刻,眼角余光都不朝这里瞟上一眼。
单引笙无可奈何,只能自己一边翻着书本,一边研究书上制陶步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