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开还是要开。但我不会聘用威特迈耶,我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地、痛快地羞辱他一顿。
也许这不是亚蒙本人的做风。但即使是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伯纳德·威特迈耶是个心机屌了。
这个下午想必会非常令人愉快。
* * *
我把档案中被洒到的那几页带到了复印室,希望能用干纸复印一份出来。
但是等我用复印机印了一遍后,发现原本有咖啡渍的地方在复印的版本里成了一坨坨黑墨。我叹了口气,把复印件扔进垃圾桶后又赶紧往办公室赶。回去的路上,有个椒盐卷饼发色的女人叫住了我:“蒙特雷先生,我能跟你聊几句吗?”
我认出她是今天上午sw2培训会中的一员,但没想起她的名字,只记得我问她要不要角色扮演时她回绝了。
“好啊。”我说。“进来吧。”我示意她走进办公室。
她深呼吸了一下,挺起了胸膛。我认得这个姿势。在我鼓起勇气跟亚蒙坦白……先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是我在拿着吸尘器追猫时不小心把踢脚板上好大一块油漆给弄下来了,就是这个姿势。“我只是想说,我觉得你在培训会上放的视频不太合适。”
“啊。”我说。
“我不是想惹事,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受。我辞掉了上一份工作,因为我被我的上司性骚扰,而当时每个人都袖手旁观。”
我说不出话,感觉像被人敲一个鸡蛋到头上。我呆坐着,又冷又臭的黏稠鸡蛋液糊我一身。
她继续道:“我知道那个视频本来应该是很好笑的。但如果你亲身经历过,就不好笑了。”
“我真的很抱歉。”我说。
我很喜欢“家庭训诫”关系的一点,就是它那简单粗暴的“犯错-惩罚”流程:我做了蠢事,我很愧疚,我被惩罚,我被原谅,我感觉欠下的债一笔勾销。
但这是在家里。
在外面,我做错事,我伤到了别人,我很抱歉。但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没关系。”她说。“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
有关系。她被本来能被她信任、依赖的人伤害了。她因此辞职,来到了这里。我不但没有让她觉得这里是“更安全的世界中更安全的职场”,反而给她和她的同事看了:“在你伸手摸她屁股之前,先征求她的同意!”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说。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承诺了。
她离开了。
我愧疚得要命。
我四处看着,想找到员工档案中被咖啡蹂躏过的那几页,但没看见。
因为我把它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