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皮肤略黑,挺帅,快四十了的那个?你不是挺喜欢他的?”
“噢!”
威猛?卡丽从来没见过我——确切地说是我的本体。杰克给她看我照片了吗?他在工作时谈到我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让我这么惊讶,我很少跟同事谈论私生活。
还有一个礼拜就是我的四十岁生日,但我完全没发觉杰克有在安排怎么庆祝。显然他在保守秘密方面天赋异禀。好比加拿大。我真的不怎么向往长到四十岁,也没指望这个生日能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去年我们俩无所事事,一起吃了顿冰淇淋,还打了一场刺激的生日炮。
我清了清嗓子。“我,呃……还没有。”
“我建议你准备一下。不要在乎花销了,一辈子就过这么一回。”
一辈子就一回?
我的拇指就悬在拨号键的上方,已经准备好要给“格罗烂根”拨过去了。但现在我很想知道:杰克给我安排的、花销很可能还不小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知道吗,我会的,”我按了拨号键,把手机拿到耳边,“不过我有点犹豫,想听听你的意见,等我——”
“哦哟,格罗根来了。”卡丽说。“祝你好运。”她装出一副在用电脑认真办公的样子。
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进门。他有一头短短的白发,看起来很软,不过耳,几缕发丝遮在了他硕大的秃顶,脸很长,皱纹长得挺气质,手里提着校内面包圈店的棕色小袋子。他看了我一眼,脸沉了下来。
我把手机按关了。
我假设杰克没法跟格罗根先生搞好关系,是由于他特讨厌那些专权霸道的人。杰克几乎跟所有人都玩得很好,但有一类人他厌恶到骨子里。格罗根就恰好是这种人。无论你对你的员工观感如何,一名合格的上司是不该对他们面露不悦之色的。
“格罗根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听杰克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很不对劲——太正式了,几乎有点像在讽刺。
“你去把那个大桌子从后面搬到麦金利大厅。”他置若罔闻地说。
“抱歉,”我继续说,“但我今天没法工作。我身体不舒服。”
他双手环抱,倚在柜台上,这是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时人很容易摆出的姿势。“你身体不舒服?”
“对,不舒服。我正要回家。”我礼貌地说。
“这是你请的第三次假了。”格罗根说。
“我也不想这样的。”
格罗根用那双上眼睑下垂、颜色暗淡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我看你精神不错啊。”
“呃,我不太好。”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中隐约有些怒意。平时我很有耐心的,性子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