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
徐霞长眼色地上来接了另一份合同,递到虞一面前。
虞一并没有伸手接,只是垂了垂眼皮,飞快浏览了一眼。
宋天勇痴人说梦,这招以退为进倒是用得极好。比起重新回到宋琦身边,为他透支自己的音乐,宋天勇的另一份计划书,是让虞一与公司新捧的两位艺人达成合约,将剩下两年时间用完。与此同时,之前的合同作废,不再生效。
宋天勇很有耐心地等着虞一,半晌见虞一抬眼,勾了勾唇角。
虞一微微笑看着他,轻声又同样三个字:“你,做,梦。 ”
四人静静相持几分,最终宋天勇报以同样的一笑,只是眼中终于阻挡不住溢出的狠恶:“真可惜,看来只有打官司一条路可以走了。虞先生,在家等着接起诉信就是。”
最终的散场,以虞一一言不发,冷冰冰等着宋天勇结束。徐霞是早有预料,虞一是块硬骨头,宋琦也若有所失,实际上他恐怕是夹在中间最不舒服的那一个。对虞一,他于心有愧,对堂哥,他也不敢悖逆。
只有虞一在所有人都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久久坐在卡座中没有动作。
咖啡馆的人又渐渐回来了,周遭重新充满交谈与笑语,刚才的荒唐局烟消云散。这一次面对宋琦,他却无法忍住自己的失望。本早就对宋琦没有期望,更没了念想,但想到他刚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维护都不曾有一句,还是无比的心寒。
这种心寒无关曾经的风月,只是换了任何一人,你曾为他鼎力相助,又替他顶了恶名,却又在危难时被对方弃置的心寒。
他一人在咖啡店中枯坐了一会儿,出门默默走到马路对面的路牙子上,蹲着抽掉了近半包烟。
他的烟瘾又犯了,本来一天两根,已经控制得很好。
骆连这两日在准备外出的行头。
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学会了如何自律地约束自己的生活。读书期间,他学习,社交,摄影,锻炼,就为自己制定过完善的计划,并且一丝不苟从不落后的执行。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成年后,在身边的众多旁观者眼里,有时甚至觉得他的自律近乎于禁欲。骆连每年雷打不动的,以摄影为主的二三次远行,这么多年都一直保持。
因为行业比较自由,相比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大多数青年人行列中,他踏过的土地不胜其数。
雪山,沙漠,深林,热带雨林,总之就是越艰难的环境他越喜欢。到了当地,还要寻找当地人的居所,摄景,也摄人。这些对他来说就仿佛是某种能源。
骆连每次远行也未必一人,偶尔会带朋友或同行一起。比如,现在得知消息赶过来的夏夭,以及齐胜英就端坐在他厅里,两人窃窃私语讨论不断。
他们一人坐在沙发一头,托腮,另一人坐在茶几上捧着茶杯,骆连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我有个提议。”齐胜英郑重其事地举起小手。
骆连一手端着包,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一边快步向下走。
“我朋友近期刚好去采风,能不能算上他们一起?”
骆连下楼的势头稍缓:“几个人?”
“两三个。”
“坐不下。”他言简意赅。
“他们自己开车,保证不添麻烦。”
骆连颇有考究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想带虞一?”
齐胜英觉得额头汗津津的:“emmmm……”
“他太好奇,各种方面。”骆连说道。
话音刚落,一旁靠在沙发上的夏夭却喷了,厅里的两人都转头看他。
“抱歉抱歉。”他双手合十,脸上笑眯眯,毫无诚意,“我倒觉得带上他没什么关系,反正是采风嘛,这次去的地方也不是很偏,何况我们三人都认识,聊得到一起去。”
“除了他还有谁?”骆连又问。
“他工作室俩朋友。”齐胜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可能不知道,他最近碰上点麻烦,愁得焦头烂额。似乎牵扯到官司上的一些事,朋友去帮他找律师,我就说扯他出来几天放松放松。”
骆连好一会儿没说话,齐胜英有些期待,夏夭则是一脸看消息的表情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