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舀了一口,打算无论咸成什么样都咽下去,起码给个面子。
谁知,这道汤萝卜甜,排骨鲜,汤汁浓靓,居然十分美味。
容倾微微睁大了眼睛,迅速又舀了一口。
白鸣又问他:“好喝吗?”
容倾又点了点头,并身体力行地表现了他对这道汤的喜爱之情。
白鸣当然不会只炖了一锅汤,两三个小菜围绕着小陶锅,伴两碗白米饭,留容倾吃了个便饭。容倾难得晚餐吃多了,直到放下筷子抬起头,才发现白鸣还在自己碗里挑米粒。
他这才想起癌症患者口苦,其实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白鸣见他吃饱了,干脆自己也搁下了筷子,“看来我的厨艺没有退步。”
容倾道:“你经常做饭?”
白鸣道:“当然,不然吃外卖吗?外卖很贵的。”
“难道你家没有厨师?”容倾在疗养院待了这么久,还没见哪家请不起厨师,实在不行保姆也是有的。
白鸣微笑:“我妈喜欢我做的菜。”
“……令堂没来陪你?”
“她已经过世了。”白鸣平静地说。
容倾一愣,“抱歉,请节哀。”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去陪她了。”白鸣摇了摇头,浓黑的眼瞳荡漾着柔和的目光,轻声说。
容倾垂下眼睫。他佩服白鸣在死亡面前岿然不动的平静,却也为他的平静感到痛心和焦急。他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地道:“你真的不会不甘心吗?”
白鸣听出了他的认真,叹了口气,道:“若说不甘心,只有一件事吧。”
“什么事?”
“我还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白鸣做痛心疾首状:“以前光为女同志们只爱我的颜而不了解我高尚的灵魂感到痛苦,现在可好,病得连颜也没有了,更没人愿意喜欢我啦。”
容倾:“……”
他决定告辞,跟这人简直不能好好说话了。
白鸣显然被他脸上的表情取悦了,笑得咳倒在桌上。
临出门,容倾又听见他在他身后叫道:“明天我泡大红袍,记得来喝啊。”
“才不来。”容倾苦大仇深地想,“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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