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都红肿起来,只能失声惊叫着,一句咒骂的话也说不出。
“放心,”江邪微微笑着,一字一顿道,“就你这么个插入别人感情、虐待自己孩子、没有任何道德和良知可言的人——哦,不对,让我想想你自己是不是能称之为人——”
“你一定比我们更该死。”
他走近顾岷,重新牵起身畔男人的手。顾岷被他紧紧地握着,眼中抑制不住地升腾起了些许暖意。
他们大步向着光亮的外头走去,一次都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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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顾岷低声问他:“想起来了?”
“是啊,”江邪懒洋洋瘫在他肩上,伸手揉着酸痛的腰,“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差点冲着我哭鼻子的臭小鬼。”
顾影帝原本体贴地帮着他揉的手顿了顿,迟疑了下,“你那时只有十五。”
比我还小一岁,到底谁是臭小鬼?
江霸王完全不管,冲着他兴致勃勃:“来,叫哥哥!”
不说哥哥这两字还好,一经提起,前一夜那些带着暧昧水色的回忆便全都如浪潮般涌进来。一向不服输的人被自己压在身底下,最后只能模模糊糊地、□□服了似的喊出哥哥两字,双手也软得再环住他的脖子,只能像是头上那对雪雪白的兔子耳朵一眼无力地垂着——那样的记忆一经涌入,便让顾影帝的一条腿不动声色搭到了另一条腿上,换了个坐姿。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江邪犹豫了下,强调:“那是一条很出名的河。”
“嗯。”
“风景很美。”
“嗯。”
“也很深,足够淹死人。”
“嗯。”
“所以这也就代表着,其实有不少人选择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这样的地方,而我当时为了赚学费,每天都在那地方卖艺,”江霸王慢吞吞地说,“所以,嗯,其实我当年救的不止一个……”
“……”
不知道为什么,顾影帝忽然升腾起来了点危机感。
江邪赶忙安慰自家小对象:“但你一定是唯一穿着睡衣并且挂了彩的那一个!”
顾岷失笑。
“那雷锋?”
江老干部幽幽说:“社会主义讲究的是做好事不留名……”
所以那时被红色光芒普度的江邪在被问及姓名时,想也不想就回了句,“别谢我,我叫雷锋。”
江老干部还振振有词:“我这叫把社会主义的火种传到世界各处!”
顾岷想起自己背诵雷锋语录的那些艰苦日子,表示自己不仅没有被社会主义的伟大精神感动,反而升起了一股想要揍他的冲动。
他算完账之后,江邪也开始算账,他坐直了身,望着自家小娇妻,舔了舔嘴唇,“哥哥我长的像雷锋,嗯?”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连胸膛都在震颤,“想听实话?”
江邪的视线专注的能烧起来,点点头。
“你刘海太长,眉眼都快遮的差不多了,”顾影帝实话实说,“夜晚路灯暗,我根本没看清你究竟长什么样。”
江邪:“……”
他这才艰难地从记忆中挖出自己顶着非主流发型闯荡江湖的时候,沉默了片刻,幽幽道:“谁还没有个中二的时候呢。”
那时的他甚至还选定了个黑色骷髅头来当自己的标志,这标志一路沿用至今,如今的江邪一看到广场上插着的黑色骷髅旗帜就有种捂脸的冲动。
这一次回忆过去,带来的只有沉痛的令人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两个如今已经站在娱乐圈顶层的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禁默然。
半晌后,顾影帝的手臂搭上了江邪的肩,完全不容拒绝的力度。
“其实就在那一天——”
他嘴角噙着笑意,于江霸王耳畔低声说。
“上帝听到了他最虔诚的信徒的声音。”
那一天,十六岁的男孩顶着满身的狼狈许愿,他想要一个奇迹。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降临于他身畔的奇迹。
江老干部嫌弃:“肉麻死了,而且这难道不应该我来说?”
顾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