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验室被盗,连同隔壁的李教授,两层楼被偷了个精光。
徐知着听得心头一紧,急匆匆追问:“损失大吗?丢了多少钱?”
蓝田沉吟片刻说:“钱倒是没多少,就是丢了几台电脑,断电弄坏了冰箱里的东西。”
徐知着有些犹豫地问道:“需要我回来一下吗?”
蓝田一时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说道:“算了,我现在忙得要死,你回来,我也顾不上你。”
徐知着又安慰几句,挂了电话,多少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的确抽不开身。
后来,徐知着每次回想起这个电话,都忍不住去想象,如果当时他马上回国,情况会不会有同……但命运没有如果,等到回头再去看,如果会,如果不会,都已经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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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自从接了那个电话,足有一个礼拜没跟蓝田说上话。第一天是蓝田接的电话,就给了两个字:“在忙。”徐知着乖乖挂了。后来两天索性都是许智强接的,小许用十万火急赶着去投胎的架式对他表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儿自个歇着去。当然考虑到师娘的脸面,小许在用词上多少都委婉了一些,但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
徐知着感觉困惑,忍不住问道实验室到底怎么了,损失很大么?
许智强苦笑,一言难尽,跟你说不清楚。
徐知着又忍了两天,索性挑了个北京的深夜打过去,电话接通时,听到蓝田疲惫而淡漠的问了一声:“喂,有事吗?”
徐知着连忙喊:“我没事,你怎么样?”
徐知着听到另一边的吵杂声渐去,像是蓝田走到了一个安静地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没事就好。”蓝田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我要睡一会儿,一小时以后叫我好吗?”
“很累吗?”徐知着心疼起来。
“还好。”
“我回来看看你?”
“唔……”徐知着听到对面传来衣角磨擦的轻响,片刻后,他听到一声温柔的低语:“等我忙完吧。”
徐知着把手机放到胸口,隔了千里之遥,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蓝田的心情——疲惫!
那种极致疲惫的感觉,千头万绪无处藏身,满目荆棘无路可走,连想倾诉都找不到话说……是的,他知道,因为此时此刻,徐知着自己也是这种心情。
如果说世事如刀,疲惫就是金钢砂做的刀盘,足可以切开最坚韧的灵魂和最刚强的筋骨,它刀轮飞转,所过处血肉横飞,磨去所有的灵动与温情,只留下麻木。
徐知着忽然觉得恐惧,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想到之前在吴德马府上看到的那个老兵。他忽然很想马上回到北京,把那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看着他,看着那记忆中的光华,那自信从容的笑,那个永远不慌不忙有如巨树一般稳稳站立的男人……那是他生命中的锚,他在人间的根。
徐知着独自想了一个小时,越想越觉得无力,一小时后,他拨出电话给蓝田,用最温柔的语调把他叫醒。
蓝田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温柔细语的跟他说了几句闲话。
徐知着最终忍不住问:“有什么我能帮你吗?”
蓝田一边穿衣,一边叹气:“你啊,你给我好好的就行。”
徐知着感觉到那莫名的恐惧就像一个黑洞,在无声无息的扩大,几乎要将他吞下去。
徐知着连夜订了机票,却没能马上成行。克钦内部忽然又出了事,恩版的亲兵围了吴德马的侄子家,两拨人当街持械对垒,简直要打起来。
这事究到源头非常的莫名,最近经济吃紧,日子不过好,吴德马的侄子马瑞努拿了家里一批老坑翡翠原石准备换点钱,没想到两刀切下去,擦掉皮子,居然有一颗是极品的帝王绿,这下子问题忽然就严重了。
按理,克钦邦境内的翡翠矿产都应该由独立军统一外销,但其实达官贵人们私下里藏点货,搞点小走私的生意根本没人管,几十万百来万的小件,走了就走了。但这次不一样,风口浪尖上,大家都紧巴,忽然冒出一块价值几千万的石头,没人心动才有鬼。
恩版副主席二话没说就派兵围了马瑞努家的院子,罪名给的很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