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何承受苦难,让他明白了绝望的不存在。所谓的颓废、崩溃,那些戏剧化的挣扎与振作,都是留给死人或者闲人的,真正饿疯的人只会蹲下来,默默忍受着胃里饥饿的毒火,一口一口地慢慢吞吃所有能找到的食物,除了活着,他们没空关心任何事。
这些年,他一直对命运充满警惕,他变得极为忍耐而且极度坚毅。无论遇到任何挫折,他都只是小小的难过一下,便让它过去;无论遭遇怎样的冒犯,他也不过小小的皱个眉头,便大度的原谅……活着已然不易,人不能自己难为自己。
然而在与逐浪山的对视中,他看到了一个放肆的灵魂,那是个命运的屠夫,他肆无忌惮地撕破自己与旁人的命运,他积极、主动、并且狂妄。那个灵魂在勾引他,让他从一整年的蛰伏中跃起,让他放松心头的谨慎,想要战斗,想要占据主动,与人,与命,放肆的,无畏的!
徐知着闭上眼睛,看到大片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听到枪林弹雨,炮声连绵,想要功成名就,万丈光芒,曾经的梦想。
想要变成一个,让人无法抛弃的存在,即使在不拿枪的时候。
蓝田回家时看到徐知着躺在床上,自然坐到床边去询问。
徐知着推开被子坐起,闷声道:“我出了点小车祸,把车给……”
“你出车祸了!!??”蓝田大惊失色,把徐知着从头摸到脚:“你伤到没有?要不要上医院。”
“不,我没事,就是车给刮了,送4s店了。”
蓝田松了一口气:“哦,那行,修着吧。你觉得有哪儿难受吗?”
“我有点头晕。”
“会不会是脑振荡啊?”蓝田忧心忡忡地捧着徐知着的脑袋:“吃饭了吗?”
“还没。”
“我给你弄点去,你休息。”蓝田卷起袖子就往厨房跑。
带咸味儿的菜粥,放了一点火腿末儿和干贝丝调味,高压锅熬得米粒儿酥透,起锅时放一把切得细细的青菜叶子,碧绿鲜香,清淡适口。蓝田又下楼买了两个杂粮大馒头,切了一小碟腌萝卜干,一起端到床头上去。
徐知着闷声不响地就着萝卜干撕馒头吃,飞快的干掉两。
蓝田心疼地抚摸他的脸:“你今天就别出去跑步了,好好休息。”
徐知着轻轻点头,把粥碗递到蓝田手里。
“不吃了?”蓝田一脸莫名。
徐知着舔了舔唇,笑容无辜:“你喂我。”
蓝田这一惊差点把粥碗给洒了,他迟迟疑疑舀了一勺喂过去,徐知着张口吞了,视线一直纠缠着。
蓝田感觉有些异样。徐知着一直都非常警觉,像一只林中大猫,笑容和煦,态度从容,却暗藏着一颗奔逃的心,似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