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徐知着领到 3500刀,折合人民币两万多,虽不惊人,但也不少,抵得上他在部队两个多月的工资。在美钞的映衬下,连温盛的嘴脸都顺眼了很多,大家埋头数钱,贴身放好,准备着不醉不归。
辛辛苦苦赚来钱是干嘛用的?花的!
徐知着捏着大把美钞,打算找个像样点儿的按摩师傅来帮他松一松筋骨。
在东方娱乐中心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温盛微笑着拦住徐知着:“跑什么?”
这人换了一声衣服,白衬衫黑长裤,但衬衫上绣着花,长裤窄得像两根长钉,胸前松开三个扣子,露出大片胸肌,他是练泰拳的,全身精瘦,裹在衣服里几乎有点纤细。乍一眼看去,不像个土包子缅甸阔佬,倒像是半夜里伦敦街头的少年纨绔。
“我累了,温先生。”徐知着微笑着,很诚恳的说道。刚刚海默关照了他,此人是联合矿业在缅甸的合伙人,将来也算是他们的老板之一,不可轻易得罪。
“你都睡两天了!”温盛夸张地摊开手:“另外,我叫温盛,但我不姓温,我们缅甸人是没有姓的,什么温先生……温先生在哪里?”
“对不起,吴温盛先生。”徐知着连忙道歉。
“你太客气了。”温盛抹了抹下唇:“叫我逐浪山!我的中文名字叫逐浪山。”
“好的,那,逐浪山先生我累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位技术好一点的按摩师,我要男的,手劲大一点,不需要色情服务。”
“不要姑娘?”逐浪山抹了抹下唇,兴味十足地看着他。这人那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完全体现在眼睛和鼻子上,高鼻深目,瞳色是不纯粹的黑,透着点灰蓝,在金黄色的水晶吊灯下面显出幢幢鬼影。
“不要。”徐知着摇头,温和而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成家了,有太太。”徐知着说道。
“嘿,你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成家了吗?”逐浪山转过身去,举起双手高喊:“你们谁家里还有女人!举个手……”
远远近近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逐浪山这张脸在此地广为人知,马上有人笑嘻嘻地举起手,也有远处的客人像是刚刚发现逐浪山的存在,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套近乎。
“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老婆!”逐浪山笑眯眯地转回身。
徐知着无语,踌躇了几秒说道:“我没有老婆,但我有男朋友。”
“啊……”逐浪山一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你早说嘛!男人也有啊……不过……”他放低了声音,眯起眼:“男的,不如跟我试试吧,上面还是下面?”
徐知着彻底懵掉,在一个没有底线的人面前任何理由都是浮云,他甚至搞不清这家伙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退到无路,唯有装酷。徐知着慢慢敛尽了笑容,拿出库存最冷漠的笑容:“不好意思!”
“我很不错的!”逐浪山不满:“你信不信,等会儿我们上楼,把那些小男孩儿叫出来看看……”
徐知着凝聚起视线,语调里已经隐隐压着风雷:“没兴趣。”
“为什么?”逐浪山的表情更有趣了。
“这和你无关。”徐知着低头绕开。
“为什么?给个理由!你男人在你裤头上装锁了吗?还是除了让他操你就不会硬啊!”逐浪山忽然板下脸。
海默旁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温盛大人,别难为他了,这是信仰问题。”
“还有这种信仰。”逐浪山翻脸比翻书还快,兴致盎然地看向海默。
“他有。”海默微微一笑。
“真的?”逐浪山挑眉。
“是的。”徐知着在逐浪山肩上拍了拍:“祝您玩儿得愉快。”
“跑什么?”逐浪山不耐烦了:“还怕我强奸你么?按摩师是吗?帮他找一个。”他自然的切换成缅语,向身边的随从吩咐道。
徐知着本来就只是装酷,不是真怒,现在总算逼得逐浪山妥协,自己也放松下来,转过身,冲着没人的地方抹了把汗,一脸的心有余悸。海默看着他笑,眼神居然有些温柔。
“为什么帮我?”徐知着问道。
“因为我喜欢专一而深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