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廷需要清官,清,是清廉的清,不是清高的清!”
陈蔚然如遭雷击,双唇发白,颔下修剪整齐的长须颤颤,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连腰背都不再挺得笔直,显出几分佝偻来。
清,是清廉的清,不是清高的清……
这话,像是在说那个叫颜逸的举子,可是不过是个还未过会试的举子,凭什么引的陛下的关注?这个“清高的清”,指的不是他,却还有何人?
他知道林楠的两首词对他肯定会有所影响,可是万万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狠!而且不是来自同僚的排挤,而是来自陛下的……嫌弃!
陛下的嫌弃……嫌弃……
洪公公见陈蔚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等他恢复神智,草草的拱拱手算是告辞,待到了无人处,从袖子里掏出新得的白玉扳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口,嗤笑一声:“清官?我呸!”
陈府,管家连声换着:“老爷,老爷?老爷!”
不知被管家连叫了多少声,陈蔚然才回过神来,让管家扶着慢慢向书房挪去,走到一半,却又猛地停了下来,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林尚书府上,说……就说先前林尚书上任,我因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前往道贺,心中甚是不安,若是方便的话,今儿午后我想去府上讨杯茶喝。”
管家应声去了,陈蔚然又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书房,将书架上四书及各式的注集搬下来,略带急促的翻看,记录。
过了小半个时辰,管家回来,陈蔚然猛地站起来:“怎么样?林尚书怎么说?”
管家摇头道:“林大人没见小的,只是派了个管事传话,说林大爷会试在即,大人您是主考官,为避嫌隙,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等林大爷考完了,林大人再亲自上门致歉。”
“什么?”陈蔚然浑身的力气又消失无踪,慢慢跌坐回椅子,手指抖的厉害,颤着唇:“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如此数声之后,慢慢恢复神智,站起来狠狠一掌拍在案上:“岂有此理!”
目光落在他方才写的满满的几页纸上,觉得上面的每个字都是对自己的羞辱和嘲笑,几把撕的粉碎,尤未解气,将案上的书一把扫落在地上,咬牙道:“来人,备轿,本官要去衙门公干!”
……
林府。
林才倒比林如海还急:“老爷,真不见啊?那可是主考官啊,大爷的前程还捏在他手上呢!”
林如海埋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