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道:“若那人当真是掉包而不是劫船,那么他应该很清楚箱子里面放的是铜而不是金银,能做到这样的事,他本事不小,既然如此,他冒险谋这些东西有何用?难道还能私铸铜钱或者铸一堆的铜盆去卖不成?”
李资沉吟道:“你莫忘了,他除了劫船,尚有嫁祸。不在荒无人烟处行事,而选在扬州附近作案;刻意诱杀漕帮中人,将尸首沉于此地;还有那具导致沉船被发现的尸体,来的实在太过蹊跷——以上种种,说明在此人心中,嫁祸才是最大的目的。”
林楠皱眉,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若此人是为嫁祸而来,冲的无疑是他爹。若他直接将铜锭抛在一水流湍急之处,再将船驶到扬州附近弄沉,再加上那几具尸体,那么林楠便是猜到事实,也于事无补——找不到赃物,又没有证物,林如海将百口莫辩。
但他为何要画蛇添足的将这些不好藏匿不好销赃又不甚值钱的铜锭换了去?
林楠想了一阵,还是全无头绪,摇头道:“不想了,反正等人抓到,东西找到,真相自然明了。”
同时心中有些庆幸,幸好那些人不曾想到这些扔在水底的烂砖头瓦片也会成为线索,否者只要抛的远些,他们也不能这么快就想到掉包上去。
林家的人,早在昨儿就派了过去,他和李资这两日说是看账簿,倒不如说是在等结果。如今账簿也看完了,林楠索性将象棋又拿了出来同李资杀上一把。
下了半局棋,正你来我往杀的痛快,林才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用蜡封住的小竹筒,正是惯常用来放在鸽子腿上传信的那种。
林楠接过,挑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林楠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手将纸条递给李资。
李资打开,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福临县”。
李资招手唤来随从,道:“去找睿王殿下,说有要事,让他立刻回来。”
随从应声去了,林楠看着他骑马离开,才回头道:“三殿下倒是大方的很。”
原是李旭的差事,若他去风花雪月,反倒是李资破了案子,那这位二皇子的大志八成是要成空了。李资此举,委实大方到了极点。
李资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我对那个位置,原就没什么兴趣,为何要去当那个众矢之的?”
林楠微愣。
李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