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三光、三才之类许许多多,便不念了。”
却见几道谴责的目光剑一般的射了过来,直直的盯着他,林楠咕哝一声:“有一千多个字呢!”
双方对峙了片刻,见那几个全无妥协的意思,完全居于弱势的林楠只得继续背了下去。
一千多字背完,房中静的落针可闻,许久才听李旭深深吁了口气,道:“这《三字经》浅显易懂,读来朗朗上口,却又深藏至理;短小精悍,生动有趣,却又言简意赅,可谓字字千锤百炼,当真是,当真是……”
他文采出众,可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这千余字,其意义比一首绝世的好诗还要大的多,毕竟再绝妙的诗词,再精彩的文章,也不能让天下每一个读书人都从中受益。
一直嘴唇张合,轻声诵读的时博文终于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不过区区千余字,读之能知天下事,通圣人礼……林如海,吾不如也!”不在学问,不在人品,便在那一份爱子之心。
转而对林楠摇头叹息道:“有父如此,有父如此……”
又断喝一声:“若不成材,愧对汝父!”
……
书房中,只有黛玉和林楠二人。林楠手上深色的药水已经洗掉,只能看见浅浅的红肿。
“我说的话,可记住了?”
黛玉点头:“记住了,那《三字经》也已然烂熟,可是哥哥,我们直说是哥哥写的不好吗,为何要……”
到底历史是拐过弯的,与林楠前世记下的《三字经》有少许出入,林楠这段日子一个人躲在房里删删改改,因黛玉才情不俗,又是土生土长的当代人,便时常同黛玉商议典故,是以黛玉只当这东西是林楠的原创,心中对林楠更多了一层敬服,只是她不懂,林楠为何要撒谎,甚至要将林如海扯入其中。
林楠靠在椅背上沉吟片刻,答非所问道:“官场之中风波诡秘,瞬息万变,便是洁身自好,也免不了官场倾轧,或成了旁人的绊脚石被一脚踢开,或成了上面平衡利益的牺牲品,或因不肯妥协,或因站错位置……每一年,不知多少官员落马,贬谪的,下狱的,抄家的,前一刻风光无限,下一刻身陷囹圄。生死荣辱,常在万岁爷一念之间。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防,妹妹——需知伴君如伴虎。”
黛玉听的眉头轻锁,道:“但是我不懂,这和《三字经》有何关系?”
“陛下好名。”林楠道:“若这《三字经》真的能普及天下,那么天下的读书人都会感激父亲,父亲亦会名扬千古……这便是父亲的护身符。只要父亲没有真的做违法的事,那么陛下绝不会允许旁人污了他,更没有人敢因利益将父亲随意牺牲。”
他处心积虑,趁着宝儿开蒙之机推出《三字经》岂非无因?
林如海现在正与人博弈,林楠不知道他手里有什么牌,亦不知道他会如何出牌,但是却知道对方的牌面不小。虽然他信得过林如海的手段,但是凡是总有万一,只要有机会,他便要为林如海增加砝码。
林如海本身才气纵横,加上那几首千古名篇和这次的《三字经》,足以将他推上神坛,若李熙是昏君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明君,且是好名的明君,是以只要林如海不是做的太过分,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护着林如海。
“那父亲那里……”
“十日前我送回的书中,便有《三字经》,我加了序言,写明了此文的‘出处’,父亲一见便知。”
他用自己的口吻写了序言,不长,却情真意切,又言之有物。为的不光是让林如海猜到他要做什么,更是为了将这篇序言同《三字经》一起为天下人知,让林如海之名以最短时间流传开来。
此刻时博文等人想必已经在面圣献书了,献的便是他临时抄录的加了序言的《三字经》,倒是他这个正主儿因为白身,只能回府等消息。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三字经》乃是传世经典,千百年来无可替代的启蒙读物,其含金量可想而知,向来好名的李熙,怎会放过这样名利双收的机会?
《三字经》经他的手泽及天下,他更不会对其“作者”不利。
比之李熙,他反而更担心林如海的反应,不会这次又让他抄书吧?唉,苦啊!不过再想想,谁让他爱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