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后,只有贤侄你曾经探视过,不知他可曾对贤侄你说起过什么?”
林楠恍然。
他本有些奇怪,付尚德正儿八经派衙役来传唤,却不在大堂见他,而在偏厅会见,既在偏厅摆出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阵仗,尽显威严,却又偏偏和他论起私交来,处处充满了违和感,此刻终于恍然,其中的玄妙,尽在这“畏罪自杀”四个字。
在押候审的人犯畏罪自杀,付尚德难辞其咎,若是普通的案子也就算了,一笔带过就是,这个案子却是皇上关注的,若不慎重处理,后果堪舆。
幸好此案特别,因为鲍太医的罪已然定了,只是在的林楠要求下才继续审下去,若是林楠松口放过此事,死的便是一个了了案,定了罪的人犯,便是皇上知道也不会在意。
是以付尚德才要软硬兼施,既要让林楠见识到他为官的威严,又要温言示好,更是点出‘鲍太医死前只见过你一个人’,婉转提醒林楠,如若你不肯善罢甘休,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此刻若林楠表现出半点要追究到底的意思,只怕这位和蔼可亲的世伯会立刻翻脸无情,先要审审他如何逼死人命的。
林楠微微一笑,对付尚德的话不置可否,目光在跪在地上的王正平、刘进等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回到付尚德脸上,露出晚辈谒见长辈时特有的,带着青涩和谦逊的笑容,道:“侄儿在江南的时候,常听人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那些狱卒衙役什么的,在老百姓面前,比大老爷还威风呢!旁的不说,父亲当初上任时,便被底下人好一通敷衍,父亲杀了一批,撵了一批,打了一批,足足半年,才将御史衙门收拾妥帖。听闻世伯上任也不过数月,便将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果然让侄儿大开眼界。”
付尚德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林楠话中的含义,但是望向王正平等人的目光更加不善起来,这些人,何尝真正服帖过?不然他又何必借了监管不严的罪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却听林楠话音一转,叹道:“鲍太医自杀,委实让人意外,不过,人既然已经死了,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只是小侄去探监的时候,曾交给鲍太医两样东西,不知能否收回或者焚毁?否则放在死者身边,总是忌讳。”
第22章
付尚德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正平,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林楠道:“一纸文书和……”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目光又在王正平等人身上转了一圈,才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