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看了一眼林楠,对其中一人道:“来兴,你说。”来兴是贾府中除了赖大以外第一个得用的,他的话,贾政是信的。
来兴有些迟疑的看了林全一眼,应了一声,忐忑不安的开口道:“林小哥说他乡下的一个亲戚,总是咳嗽不止,找大夫开了方子,谁知道越吃越是不中用,所以想去外面的药店问问,看方子有没有问题。他因不认得路也不认得人,所以让小的们帮忙引荐一下,我们便去了。”
迟疑了一下,又道:“去了药店,那先生原是不肯说,后来听林小哥说方子是乡下的行脚大夫开的,这才开口,说,说……”
他早在林全带了他进了这个院子就察觉不对劲,越发不敢说实话,贾政喝问道:“说什么?”
来兴瞥了眼林全,知道这事的也不光他一个,想必瞒是瞒不过去的,只得吭吭哧哧道:“那大夫问了病人的境况,说,这方子倒是对症,只是药性稍稍猛烈了些,若是壮年人吃个一次两次的,倒也无妨,只是……若是服药的人体质稍弱,则伤身的很。林小哥又问,若是胎里带了弱病的孩子,吃了会怎么样?那大夫说,轻则,病情加重,若是吃的多了,夭折也是有的……”
贾政只气的浑身发抖,那边林楠却道:“只一个大夫这么说,只怕也做不得准。”
来兴低头道:“小人也怕不准,带了林小哥去了好几处,大多都是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鸳鸯一声惊呼:“老太太,你怎么了?老太太!老爷,太太,老太太晕过去了!”
王夫人宝玉大惊围了上去,贾政急道:“还不去请太医!”
黛玉听到声音,也顾不得什么,和王熙凤一同奔了出来,围着贾母一通手忙脚乱。林全等人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贾母只是一时气急晕了过去,王熙凤掐了掐人中便醒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伏在她脚边的黛玉,一把楼进怀里大哭:“我苦命的玉儿啊……”
黛玉无声落泪,宝玉哭得倒是比黛玉更加伤心,王熙凤少不了也要跟着抹泪,王夫人咬了咬牙,道:“老太……”
话刚出口,贾母大哭骂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早知在这个家里,有人看我不顺眼,嫌我这老婆子碍手碍脚,恨不得我早点死了……我这老不死的,怎么就不早点去了呢!到头来竟害了我们家的玉儿啊!”
王夫人脸色立刻变得铁青,道:“老太太,都是媳妇识人不明,不想那庸医误人……”
贾母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对贾政大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