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然换了一种神情,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我忽然想到,打了他麟渊会不会也一同受累?但是在他面前服软,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强自按住不动,尽量是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本宫打你怎么样?你是什么人,你别忘了,你只是本宫的一个妾,算不上台面,就算是枉法,本宫还是有点能力收拾你的。”我怒极反笑。“你以为刚刚扶你离开的是什么人,都是宫人,这黎国的皇宫里,除了皇子,只要你触目所及的男人,都是宫人。你要是真这么喜洁,就自刎谢罪吧。”说着,我冷冷一笑,立在一旁。
只见他气得发抖。却说不出什么来。这位一向言辞犀利惹人讨厌的第一次彻底无语了,显然,他对刚刚我的态度很是恼怒,但碍于某些原因,根本无法反抗。这个认知让我心情愉悦了许多。
“怎么?你怎么还不死?”我嘲讽的笑道。当然并不是真正要他去死,不然麟渊怎么办?
他皱着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就这么想我死?”
我很想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是不知为什么胸口一阵揪心的骚动制止了我这样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蛊毒的原因,心里升起了一种类似于迟疑或者犹豫的感情。该死的,难道那个蛊毒正在拼命的把我的理智吞噬了么?
“唔”
我还没理清心里的复杂,耶律鸿鹰一阵低哼,他似乎是脱了力气,无法再与我争辩,似乎连对峙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靠在床柱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记起好几年前那场几乎丧命的独斗,我似乎一脚震坏他的器官,他的心肺不畅,就是那时落下的隐疾吧?这么一想,我几乎有一瞬间有些愧疚了。但是,这种想法立刻从我的脑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军对垒,特别是两军将领单打独斗,鹿死谁手,将对方斩于马下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我并不需要多余的同情和怜悯。这不仅不符合军中的规定,也是对对方将领的侮辱。
“我才没那么软弱。你这么想要我去死,那就去杀了你们家那位怎么样?他一死,我说不定就会因为蛊毒的制约,死去了。”他痛苦的喘息着,艰难的笑了起来。
“哼。小德子。”我道。
“是。”
“带他回寝宫。”我冷笑道。
“是。”小德子动作麻利的再一次接近了这位南疆皇太子殿下的身子,这一次他只是虚弱的挣动了一下。我们刚刚的对峙,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让他即使想要挣扎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你!”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圆润的双眼犹豫虚弱反倒显得有些湿漉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气势。
“小德子,别忘了,好好的扶着。”我心里一片畅快,这个耶律鸿鹰,一身的臭毛病,真是不好好治治他不行了。居然敢打我的贴身近卫,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是。”
“对了。”走了两步,我忽然涌起一丝坏心,于是饶有兴致的停下。
“小德子。”
“是。”
“为了给耶律公子更加周到的招待,去,把偏厅伺候的全部换成小太监,一个宫女都不得留。”
“是。”
抬眼只见,他的脸色煞白,哆嗦着看着我。“你不能这样。”
“本宫的旨意,谁敢抗旨?”我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小德子低声应了,便不论耶律鸿鹰再怎么抗议,也不理了。
我把他带到寝宫后再次宣了李太医来。让他来看看这位质子的身子如何,别让我弄死了才好。这位李太医虽然不是杏林之首,但是,能进入太医院的医者料想也不应该差到哪里去。好就好在,他既不是麟渊太子的专职大夫,小德子调查过,他平日里和刘太医并不对付,也无甚交集,故而选了他做我这正房“太子妃”的大夫。
我这两日观察,父皇似乎不怎么想让这位南疆的皇子作为我的正宫。当然,也是麟渊说的,再这么不对付,也是自己的皇子,怎么也不会让这南国的异邦丢了自己的脸面。耶律鸿鹰充其量也就是个妾,场面虽然因为不能不顾得南疆的面子办得大些,但说到底,他在府中的地位全凭我一句话。在我心里,他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只要不连累麟渊,到时候自然不会多给他留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