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力地将叶修按向自己,牙齿夹着,嘴唇吸吮着,凶狠地厮磨叶修那两片韧肉,想要碾碎他的骨骼或是咬掉他一块肉那样。
叶修发懵的时间短于这个吻,他反应过来后,也把自己当成个摆设,随周泽楷的便了,该往火上浇油还是抛沙,叶修掌握的炉火纯青。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的原因,但太快了,也太轻了,根本来不及分辨,何谈消化。
两唇分开,分开的过程中叶修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泽楷看,他的嘴唇红肿,唇纹都清晰地肿起来,眼神和表情却毫不为之所动。
周泽楷还掐着叶修的后颈。周泽楷掐人的势头很吓人,衬衣袖口被他剧烈的动作带着伸出西服袖筒一截,袖口处坠着一排银扣,仿佛一根根入骨的钢针,把他的手腕钉在叶修的脖子上。但周泽楷再没用力勒紧虎口,他只是把手虚张地贴在叶修的皮肤上,继而轻柔地抚摸,滑动,像是,要把那个爱过叶修的周泽楷,这样嵌进去,还给叶修。
放开叶修时,周泽楷说,“不用道歉,我会还的。”
他的声音到这地步还是淡淡的、平和的,只是,排山倒海的恨意,扎进了叶修心里。
嘴唇肿得有点发紧,叶修以食指指腹在下嘴唇上抹了一道,顺便扯动嘴角,笑得很无所谓。
“这样啊,那我拭目以待一下吧。”叶修说。
同时,他心道,这样最好。
26
周泽楷已经没留下的必要,当即就走了。虽然赌前他和陶轩一同签了生死状,但两面毁约,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周泽楷的一股劲儿都拧在叶修身上,抛去叶修,把叶修推出他的视线后,他还是维系着原本的沉稳克制——面对任何人。观众席中有几个想看周泽楷笑话的,见他面色不急不败,还带着股不可近人的凛然,也不由自主地绷著脸,怕让旁人见识到自己如此小人,那太跌份。
周泽楷走的时候也没再多瞧叶修一眼,就像叶修进来时不看他那样,周泽楷不存在什么攀伴儿的心理,非要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地还给叶修。他想说的话说完了,叶修的一切已经与他再无关系,他该走了,就走了。
周泽楷并没有一时意气难平头脑发热,他是自己看着自己一格一格地陷入那方冒着黑泡的沼泽的,清醒地、冷静地看着。
他消磨对叶修的爱的时间,比起他爱叶修的时间,短得太多太多,就像好不容易垒高的积木,抽掉根基的一块,哗啦一下全塌了。
周泽楷路过江波涛,见对方欲言又止,便打了个手势,“回头再说。”
江波涛会意,点头。
周泽楷不再坐镇轮回正位,还是有几个认老板不认公司的衷心伙计跟在他左右的,例如他的两位副手。
吴启和杜明看见老板颔首,赶紧过去给周泽楷拉开门,随即跟在他身后走了。
再看屋内,观了这样一场大戏,观众们的主要着眼点还是紧扣在与自己相关的个人社团利益上。
在场的几位说得上话的轮回高层面面相觑,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里隐去了对周泽楷的不同看法,他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叶修以这样一种复仇者的姿态回归,他刚才说的要对轮回出手的话,是真是假?
叶修一只手压住后颈,转了两下头,他的脖子倒不疼,就是总有种周泽楷施加的余热尚存的别扭感,他没事人似的朝向陶轩,道,“该咱俩了。”
陶轩是大风大浪里淌过来的人他,经历了这样一个插曲做缓冲,什么最坏打算也借机做了。叶修这场游戏玩得手笔太大,陶轩不是不服气的。他在心理上率先服了软,这很丧斗志,而且,事已至此,检讨无效,顽抗无效,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审时度势,最大程度地守好自己那点能守住的利益。
陶轩暗自划定能接受的底线,试探叶修的意思,“你想要嘉世,对么?”
“没错,我要整个嘉世,你开价吧老陶。”叶修头歪向一边,跟与肩膀配合夹着什么东西似的,他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摸出烟盒,软包的,挤出头一支烟,咬住,把烟盒揣回兜里,再摸出打火机,弹开盖点烟。他的右手就地举在脸侧等着,他深吸一口,两指把烟夹走,同时喷出一股烟带,等烟雾袅袅散去,陶轩的面目又清晰后,才接着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