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唐柳被他的电话打烦了,深感自己儿子简直是媳妇大过娘的典型,从前竟然还觉得他挺孝顺。最后她发挥了铁娘子作风,把自己儿子拉黑了。
于是陆淮在看着张离飞到了影视基地后,把骚扰对象换成了刘云丰。
刘云丰从睁眼开始一天要收到陆淮上百条微信,早上开始是,“张离醒了吗?他在干嘛?”
中午是,“他状态好吗?他定时吃饭了吗?他胃病有没有犯?”
然后一直到晚上,“他睡了吗?几点睡的,有没有失眠。”
刘云丰忍无可忍地给张瑜发信息,“请问你家陆淮一天到晚没活儿吗?你能不能赶紧给他接点活,他怎么跟个更年期妇女一样,一天八百个问题,他是疯了吗?”
张瑜无情地回复,“确实疯了,把活儿都推了,每天盯着手机看。”
刘云丰仰天长叹,猜测是张离把陆淮给甩了。看来此人从前可怜巴巴地说没有陆淮就活不了纯属作妖。
然而张离本人也一副不正常的状态,他整个人全身心投入在戏里,时刻在揣摩着一个精神分裂杀人狂的表情和心态。他每天五点起床健身,然后开始背台词,八点上妆,然后一直拍戏到晚上,中间休息的时候还不断跟导演讨论一个精神分裂应该有什么样的细节性动作。
刘云丰就没见过这么敬业的张离,从早到晚连手机都不碰,整个人从里到外披上了角色的皮,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阴郁,能把人活活看出鸡皮。
另一头,张瑜也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陆淮,正事都撂在一边,手机跟长在了手上似的,一刻不看就抓耳挠腮的。
两大经纪人交流了下,觉得这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互相祸害对方比较好。
张离不联系自己的日子里,陆淮度日如年,他第一次觉得张离真的太红,走到哪都没法躲开。路边的公交站广告牌,电视里的广告,甚至便利店里的货架上,哪儿都有他。就这么被大大小小的张离包围着,陆淮无数次压下了飞去找他的念头,把每一次忍不住要发的信息存在备忘录里。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无非都是“你好吗?”“你想我吗?”
有时候忍不住发怒起来,还会写,“你怎么就忍得住不找我?”“你真够狠心的。”
写下来之后怒气又被心疼取代,“你走出来了吗?”“能不能回来了?”
实际上,夜深人静之时,隔着千里的两人都在视奸对方。陆淮甚至丧心病狂地注册了一个小号,冒充着张离的粉丝每天在评论里求自拍。张离每天晚上在背完剧本后,默默地看着陆淮正在播出的新剧。
陆淮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从前让别人背过的感情债似乎全都还了回来。
方若琳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陆淮的不正常,自动变身成了田螺姑娘,一有空就跑到陆淮家里,什么也不说,撸起袖子做饭,做完饭放到陆淮面前,给他开支酒,逼着他吃完饭,陪他喝完酒,然后二话不说又走了。
陆淮自打被方若琳训过一次之后就对她没脾气,任她往来,被她逼着吃饭就吃饭,喝酒就喝酒,两人默契地不说一句话,也能过一天。
见证了陆淮失魂落魄三个月的方若琳这天终于发功了,她给陆淮披上了一件大外套,强拉硬拽把陆淮拉到了院子里的草坪上,指着夜空上的星星说,“你家之外还有这么好看的夜色,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张离那个混账东西小白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陆淮打了个寒颤,颤巍巍地笑道,“别瞎猜了。是我对不起他。你现在是乘人之危,张离回来了会跟你撕破脸的。”
方若琳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很闲啊?我要不是……听刘云丰八卦……我怕你……”
“我没事。我是有分寸的人。”陆淮咳了一声,把方若琳拉进屋,“我只是想他,又不敢打扰他,压地自己呕心沥血的。”
“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方若琳长长地吐了口气,“我第一次知道两个男人能把恋爱谈得这么面。”
“我在等他。”陆淮又一次颓废地靠上了沙发,淡淡地说,“多久都等。”
方若琳拿出手机把陆淮的颓样拍了下来,没等陆淮反应,二话不说发给了张离,写道,“这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