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烫的关系,也怪雷子的劲儿太大,对他们眼下这种荒唐的窘境,关慧良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麻木,如果是雷子,只要有东西吃,也许,他想,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我他妈……”雷子说,话到一半,怂了似地噤声,憋了半天才继续,“里边呆久了,人就……”他想说空虚,寂寞,又觉得这些都不是亲了一个男人的理由,“你……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好时候……”
他稍回过头,脸仍然红,眼睛因为害臊抬不起来,有种哀伤的神色,关慧良不怕和他贴近,蹭过去,自私地问:“面……还有吗?”
这大概是利用,是诈取,雷子终于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摇了头。
这天仍然阴,水管下午弄好了,东边厢房有个旧淋浴,能出凉水,那个长腿女人穿着闪闪的蓝文胸,挎着艳粉色的塑料盆,从雷子窗前经过,懒洋洋的,边走边回头,别有用心地往窗里看。
关慧良能看见她,角度还是光线什么的,她看不见关慧良。
搔首弄姿。关慧良这样定义她,厌烦地把眼睛移开,转向雷子,他好像很焦虑,不停摆弄着手机,目光时不时往关慧良这儿扫一眼,对上了,先是躲,然后闪闪烁烁、纠纠缠缠,像中学课堂上那些不可告人的眉目传情,你知我知,却偏要假装。
东边房里那女人扯着嗓子叫起来,大概是水冷,没一会儿,就看她穿着透明的三角裤,胳膊兜着一对并没有什么看头的胸脯,湿淋淋跑出来,拎着个塑料盆,蓝文胸搭在肩上甩来甩去,狼狈地冲进展哥他们屋。
“冷死老娘了!”她叫唤,伴着摔盆声,还有阿斋响亮的口哨,“吹你妈逼啊,赶紧的,给我焐焐!”
那边静了一阵,然后响起亲嘴、搂抱一类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故意叫给人听,那女人波澜起伏地呻吟,不停说着嫖客们爱听的风骚话。
关慧良懒得去听,面朝着墙昏昏欲睡,雷子在背后来回踱步,朝那屋嚷嚷过两回,但没用,不一会儿他上炕了,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干脆躺平,焦躁地喘了喘,小声叫关慧良:“喂……喂!”
关慧良真的快睡了,呼吸平缓,“嗯”都没“嗯”一声,雷子于是解开皮带,很急,但轻,接着是拉链,然后是长长的叹息,叹到底,陡地急促起来。
关慧良倏地睁大眼睛,没敢动,尴尬地红了脸。
透风的老屋子,雷子的动静格外刺耳,胳膊有节奏地抖,边抖,边要断气了似地喘,和着那屋女人的叫喊,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哼声是憋不住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夹着吞口水的声音,情欲勃发的,叫人难堪。
关慧良垂着眼,屏息盯着床单上一个有年头的烟窟窿,正像他预感的那样,雷子朝他转过来,一手在下头打,一手伸向他,大概是想搭他的肩,但久久没落下,指尖隔着一个微妙的距离,颤抖着,沿着他胸廓、腰身、胯骨的曲线,反复描摹。
往下稍一碰,就是关慧良的肉,对雷子来说,没碰着,也像碰着了,他把脸埋在干硬的双喜枕巾里,忘情地挺动。
对关慧良来说,也是一样,那五根指头近得让他心悸,让他痒,眼光不自觉追着它们投在自己身上的阴影,忽停,忽走,忽而和缓,忽而急促。
那女的还在叫,叫得关慧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为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第十三章
“嗯嗯!”雷子咬着牙射出来,很快,有点太快了,用了很长时间才平复高潮后那种狂澜般的晕眩,他慢慢起身,从桌上抽一张纸巾把自己擦干。
关慧良暗暗松了口气,这时雷子突然咂了下嘴,靠过来,轻轻抓住他的衬衫后襟,又去抽了张纸,沙沙地擦。
蹭上了。关慧良羞耻地闭上眼,这种感觉应该是厌恶,可厌恶里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委屈,或是埋怨。
差不多五分钟,雷子摇了摇他的肩膀,关慧良装作才醒的样子,顺势转过身,衬衫后襟还没全干,贴在大腿上,不太舒服。
他不应该脸红的,可事与愿违,脸却红透了,雷子看见他的样子,吃了一惊,马上变得畏畏缩缩,半天才挤出一句:“裤……裤衩换换。”
关慧良像一只听话的狗,乖乖朝他张开腿,雷子跨着他,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