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关成把人长长遮住前额的头发撩开,拿书扇风:“我今儿搁你这住,你能请假不?”
“不能,怎么了?”
关成翻个白眼,脸上抽抽:“我说你那破工作就不能不干了,哥养起你。”
朴树就不说话了。
他不爱跟关成说家里的事儿,也不喜欢跟关成吃饭总是关成买单。还有关成老让他去跑腿买烟后,然后硬塞给他找回的零钱。
有一种不平等的感觉。
他想他们是要平等的,朴树没有什么别的能坚持了。
关成见朴树一沉默,心里也明白。
朴树现在的家庭情况他已经知道个底掉。
便轻了声音:“那你早点儿回来。”
“嗯。”朴树伸手给关成也长长的头发向后撩撩,额头已经浸汗。
关成坐着,腿大岔,朴树站在人两腿间,俩人距离近的直接感受到对方运动后粗喘的呼吸,一低头就能亲上。
并不觉得这种举动有什么不妥,习惯了,不感到别扭违和。他们似乎心里一样都明白什么,却隐隐又由其萌芽,有点儿害怕,又有期待。
“我妈又回来了,来你这躲躲。”关成半响无奈的说。
“那你不回去她得担心了。”朴树侧开身,拿毛巾递给关成。
“没事,她现在也不爱看见我。”关成擦擦自己头上汗:“我晚上跟鹏去撸两把,你下班我去接你。”
转过身背对关成,朴树眉头皱起来。
……
“那给你做完饭我再走。”朴树从院子里搬进屋来一颗大窝瓜,院儿里他种了茄子黄瓜番茄都吃完了,只还剩豆角和窝瓜,关成不爱吃豆角。
“我媳妇儿真贤惠呀。”关成笑着倚门框,看朴树熟练生火,刷锅,呛油后他说。
“别瞎说。”朴树动静软绵绵,忙蹲下看灶坑里的火,脸上红也不知是不是火色映的:“你回屋里去,这儿呛。”
关成躺炕上玩手机,俄罗斯方块从朴树做饭开始玩到人做好了端进来。
一局打到二十多万分,朴树一进来关成就翻身坐了起来,手机扔一边:“香”关成大狗一样闻着味儿从炕头跪着走到炕沿儿。
窝瓜炖的软腻盖在米饭上,洒了一层关成爱吃的麻油,他无辣不欢,还有朴树自己炒的干辣椒。
“你不吃?”关成见朴树端进来一碗就坐下看着他,问。
“我去饭店吃。”朴树吸吸鼻子,他肠胃习惯了八点才饿。
“别去那吃了,现在垫吧点儿,等下班带你去逛小吃。”
“不的。”朴树不乐意得:“饭店供饭不吃我傻呀。”
关成被逗够呛:“出息。”
越跟朴树相处深了,关成越觉得新奇。
他最开始觉得朴树是冷清的,甚至清高。朴树不搭理人,那种别人踢他一脚兑他一下都像不是打在他身上的事不关己。
关成那时候品出了几分刚见到他的感觉,精灵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后来跟人交近了又发现了朴树心里其实有一部分是不堪一击的,执拗又较真儿。
到现在他已经看清了朴树本质里改不掉的小习惯,就不是善良的小孩儿,也不大方,可记仇的。
虽然不占人便宜,却也绝对不会允许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拿去摸一下。饭店供晚饭就得吃,今天不吃他明天就能把今天份儿一起吃回来。
要不烧心,第二天嘴角就能火的起个大闷头。
像丢了什么喜爱物件,难以理解。
心里坎儿高的朴树他只要不愿意就谁也甭想跨过去。
朴树难得听了关成的话,说晚上吃小吃,在饭店只盛了一疙瘩饭团儿。
周四不忙,朴树下班还早,跟着关成去镇南的小吃一条街去逛吃……
随行的还有魏庆鹏。
他肚子饿,但是也不想吃了!
关成发觉朴树兴致不高,趁魏庆鹏去旁边儿买烤冷面时,把人拽一边去买蒜蓉粉丝扇贝:“让人打搅咱俩约会不高兴啦?”
“什么呀。”朴树嗡嗡出声儿,看样儿话都不想说。
关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