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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前方道:“往前走好像有一条官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果然,没走多久,他们见到了一条宽敞的土路,路旁还搭了一间茶棚,此时坐了不少穿着粗布衣衫的客人。
相较而言,景岳与秦燕支一身道袍虽朴素,但布料却好太多,惹得店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待他看清两人的样貌,足足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客、客官,进来坐、坐会儿吧?”
景岳与秦燕支对望一眼,想想反正也不知道要干嘛,不如上茶棚探听点消息,至少了解下他们身处何方?
打量着一个个富有生活气息的人,景岳总怀疑他们又来到了幻境。
两人随意点了茶水和点心,景岳就让叽叽去听壁角,他和秦燕支也竖着耳朵偷听隔壁桌讲话——
“珍贵妃可真是受尽皇宠,皇上竟然允许她回家省亲,那天的排场,真是好风光啊!”
“是啊,她也是命中有此运,算起来嫁给皇上也才三年多,就已经是一品贵妃了。”
“你们知道吗?她虽出身侯府,但只是个庶女,当年随意被打发给今上做妾,反倒是她嫡妹许给了废太子,没想到短短时间,她和嫡妹的身份掉了个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泥里。”
“嘁,京里谁不知道这事儿?听说侯夫人悔得不行,她那个嫡妹至今没嫁出去呢。”
“废话,和废太子定过亲的女人,有谁敢娶?”
“嘿,我听说洛侯嫡女前些日子暴毙身亡了,虽说是暴毙,我看嘛……”
众人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都认为多半是豪门阴私。
景岳与秦燕支听了几句便没再关注,都是些后宅是非,怎么想也与他们无干。
这时,一个满身脏污的乞婆步履蹒跚地往茶棚而来,正好端茶上来的小二见了,立刻惨叫一声,“有鬼啊!”
众人一惊,有大汉怒骂道:“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雾草!鬼啊!!!”
大汉麻溜地躲进桌底,原来乞婆脸上已没有了皮肤,看上去就像颗血淋淋的肉球,连五官都很难分辨。
其他茶客此时也看清了,茶棚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景秦二人同时意识到有情况,即便乞婆只是凡人,他们依旧提高了警惕。却见乞婆身子晃了晃,猛地摔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水、水……”
景岳将小二送上来的茶水递给对方,随即沉下了目光。
尽管乞婆五官模糊不清,但景岳依旧能看出此人原本身具凤命,一生富贵荣华,但不知为何命数却被人截断了。
他正要问话,就感觉又是一层因果加身,景岳看了看秦燕支,对方的表情告诉他一样如此。
但这一次,景岳的法术并未消失,而且,他们好像也并没有成为幻境里的什么人。为了搞清楚原因,景岳封闭了周围人的听觉,对乞婆进行催眠。
乞婆眼神一点点失焦,缓缓道:“我叫郭惠珍,乃是大夏国的珍贵妃。”
景秦二人同时一愣,珍贵妃?是刚刚他们听来的那个?怎么剧情好像不对?
随着乞婆缓缓道来原由,真相渐渐铺开。
原来,郭惠珍乃是洛侯庶女,很小的时候姨娘去世,她在侯府里也就成了个透明人。
一直到她十六岁,嫡妹郭惠珠被指给当时的太子殿下做正妃,洛侯也名正言顺上了太子的船。为了帮太子笼络人心,洛侯便将郭惠珍许给了当时不受帝宠的六皇子做妾,希望毫无夺嫡希望的六皇子能站在太子一边。
孰料造化弄人,不过三年时间,当年夺嫡的几大热门都相继扑街,只留了六皇子一个冷灶,无惊无险登得大位。在此期间,郭惠珍与六皇子感情和睦,还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六皇子认为郭惠珍是他的福星,登基后直接封她为珍妃。
龙凤胎周岁时,新帝同意了郭惠珍回家省亲,原本是风光归来,却成为了郭惠珍噩梦的开端。她毫无防备之下中了郭惠珠的算计,后者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术,将她的脸皮生生撕下来,贴在自己脸上,变成了郭惠珍的模样。
整个过程中,洛侯夫人一直守在旁边,事后又帮忙扫尾。
当天夜里,郭惠珠替代郭惠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