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惊天逆转,让原本已绝望的赵淮忍不住纵声大笑,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景岳长揖到地:“我赵家从此供您驱策。”
“不用,你依旧当你的城主。”景岳拒绝得很干脆,“你只需立誓,赵家将永远庇护陈石,不论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道义,只要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你们都要助他实现。”
赵淮当即依言发誓,“若违此誓,我赵家全族必将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
“很好。”景岳转头问小石头:“听见了吗?以后你有为难之事,就去找这位大叔。”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忽然有种要和大哥哥分别的预感。他慌乱地挣脱刘老汉的怀抱,转而抱住景岳,将脸埋在对方身上。
景岳顺势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道:“现在,可以清场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渗透着血腥的凉寒。
那一夜,城主府中宛若炼狱。
砖石地板、墙壁屋檐上洒满鲜血,花叶顺着血水蜿蜒流淌,所经之处堆满了尸体与残肢。
争权夺利本就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前程、是性命、是家族。一夜之间,大日城中四大世家只存赵、陈两家,昔日四足鼎立的局面转瞬如烟云般散去。
坊市上。
刘一正与兄弟们聚在一起,交流着各自打探来的消息。
其中一人尽管压低了声音,可止不住地眉飞色舞,“那丹火门的人出手如电,一道法术攻向景少侠,这时景少侠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件法宝,那法宝变作一口巨钟,直接将法术反弹了回去。”
“丹火门的人一下子被打趴在地,啃了满嘴泥,连门牙都掉了,只能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还、还还请少侠饶命!”
这番话引得兄弟们哄堂大笑,那人见大家捧场,心里更得意了,继续道:“景少侠捧着法宝,轻蔑地说:今日不宜杀生,这便留你一条狗命,滚吧!”
刘一摸了摸下巴:“嗯,景少侠装逼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兄弟们:“……”
又一人道:“我听说城主清场那天,楚江两家胆敢反抗的都被杀了,安静如鹌鹑的倒只是被废了修为。还有,陈家也是损伤惨重,陈家家主被他亲弟弟给刺死——”
“你找死啊!陈家家主可是陈石公子!”刘一赶紧制止,说完,还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说错话的人忙抽了自己一嘴,“呸呸呸!我是说陈永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外头有人传,他不但让亲儿子和亲侄子送死,还欺师灭祖,害了陈家老家主。对了!现在的陈石公子也被他下过毒,差点儿不能修炼,不过都被景少侠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