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毫不在乎,也往下写。
[怎么可能。]
谈思明看他一眼,残忍地把事实给他揭了。
[可是我记得你中考喝多了那次,嘴上喊不回家的时候,跟疯了似的。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席虎:“……”
据谈思明最早告白那天的描述,这个“疯”的程度,席虎是一手要给人脑袋开瓢,一手把人双手扣了,席虎听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暴力,一点没有同学爱。
谈思明问得很有技巧,把这事摆出来,让席虎无法拒绝回答,但又真的是单纯地关心他,才会有此一问。
这人跟自己在一起后,天然黑的本性越发明显了。
不自觉又想起,上周期中考完,他跟谈思明去文化墙排练伴奏。
文化墙位于学校礼堂外侧楼梯的顶层,说白了其实就是一面墙,但由于历届学生都爱在上面写东西,大到要考哈佛小到上厕所忘冲水,都会给写上去,隔个一年半载的,校方还会特别体恤地,用漆给新刷了以供下届学生能接着写,到现在,这面墙已然成了学生们的精神寄托,也成了他们的校园文化产物。
大家一般都是需要发泄的时候才来文化墙写几句,很少会全天候呆在文化墙这块的,顶楼基本上没人,席虎就抱了吉他趁午休跟谈思明练习。
练完一段,席虎手上摸着琴弦,看谈思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文化墙上,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
自己弹得这么好,跟人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对着这样一个大帅哥不看,谈思明竟然用这样认真的表情去看一面墙。
谈思明大概真的会读心,又或者自己表现太明显,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居然在因为一堵墙吃味,这人笑得眼睛都弯了一下,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念旧模样:“高一我来过这里,在找自己写的。”
“写的什么?”
席虎立马来了兴致,放了吉他,也去寻找谈思明的字迹。中途恍然大悟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是不是写的我?”
谈思明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
如此坦率,席虎当时就怦然心动了,想把人抓过来,按在墙上猛亲。
可是不行,文化墙这里可是露天的,席虎担心,自己要真的做了什么,给人看到,谈思明会生气的吧?
只好暂时收起这个想法。席虎继续找,一边坏笑:“让我猜猜,明明写了我什么?”
他喜欢叫谈思明“明明”,感觉像在对人撒娇,还觉得,谈思明这样的人,不反感自己这么叫,真的是很在乎他吧。
“大概是喜欢你的话。”
谈思明被他看着,回望着他笑,很温柔。
谈思明的声音太好听了,忽然就想到《小石潭记》里的那句“如鸣佩环”,心也是乐的。
谈思明说得真实不造作,听了只觉得,有一股比之前收所有情书加起来还要多的喜悦,在身体里狠狠地狂欢了一把。
谈思明谈思明谈思明,想的全是谈思明。
席虎马上就发现,自己ying了。
谈思明不知道他的变化,还在凭着记忆找,一会儿就给找了出来,读给他听。
“今天自习课走神了,很不对,但又忍不住想你。
想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形容起来,大概是春天里踏青,春天在拥抱我。
我觉得你应该不懂。
一年四季,每一天都是读书天,在春天里读书,即使看着窗外,也能体会到扑面而来的□□,令人舒适,会想出去一探究竟。
你的生日也在春天。
春天总是延绵不断的,温暖如常,没有夏天的炎热刺激,不像秋天一样丰富,更不如凛冽寒冬使人透彻。
初中的你,就是那样的安逸,脚步停在最开始,像是不会再往前。
奇怪为何会被你吸引,心里也总为你可惜。
那样的风景,是那样的死气沉沉。”
席虎开始听着,只觉得,真是又是在思春,又清新脱俗,少年这是在吟诗啊;
到后来,越听,脸色挂不住,谈思明写的内容很批判式意识流,人还读得这么沉着、冷静,席虎差点就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