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探了探云栖的内息。
艳阳高照,可云栖愈发虚弱。
正如乔沐所说,云栖的经脉十分不堪,留不住自己的内力,也受不得别人外来的内力。之所以能依靠乔沐的真气而活,完全是因为云栖师承乔沐,无论是武功路数也好,修炼的内功心法也罢,均是一脉相承。乔沐的真气,对云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真气一样。所以他的经脉才能如数容纳。
楼牧此刻却管不得这么多,只将云栖平放床上,死命掐了一把他的人中。
云栖受此刺激,整个人不自觉一跳,便缓缓睁开眼睛来。
楼牧一把将他拎起来,抵上床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离开你师父便活不了了?”他咬牙责问,“为什么明明知道会生不如死还要放我走!”
云栖迷离的眼神好不容易有些清晰起来。
“不是你那天告诉我的吗?”许久之后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说,如若喜欢上一个人,便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为了他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楼牧呆住。
这句话的确是他说的。可他万万想不到这句话会从在此时此刻从云栖嘴里再被复述一遍出来。
那一晚他思乱如麻,层层叠叠,遮掩住底下那一颗早就被践踏得只剩灰烬的真心。
可为什么明明都只剩灰烬了,还会有人试图去重新点燃它呢?
“你做什么要喜欢我?你是傻子吗?”他突然发疯般朝云栖大吼起来,“你难道没听出来那句话我并不是说给你听的吗?你难道没看出来我这一路一直在欺骗你防备你吗?你忘了我甚至还在水底打了你一掌吗?”
云栖闻言费力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住他。
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无比。
“我都知道。”他平静如水地回答。
然后他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
“可是我却不明白。”片刻之后他终是轻声问道,“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你欺我防我甚至打我,那都是你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他问得很轻很轻,轻若鸿羽,似乎只要被风一吹,便会再也见不着踪影。
可楼牧却觉得这一句问话极重极重,沉甸甸堵上他的喉头,让他终究言语不能。
于是楼牧慢慢放开云栖,扭头盯住窗纸瞧。
外面的街上开了午市,鼎沸人声萦绕各种热腾腾的香味,从窗纸缝隙钻入,一点一点充斥了整间静谧的屋子。
云栖勉强半撑住自己,先楼牧开口,又问:“这是哪里?”
他似乎并没有觉得先前的话有什么值得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