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问及谢疏,展炎说他在今早上来见了学生一面就走了。不过给展炎留下了手机号码,说以后他和楚炀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他。
楚炀今早上没睡起,没见到他一面倒是觉得挺可惜的,但一想没失去他的联系方式,心中的遗憾就减了半。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大伙儿就乘坐火车回去。来的时候是卧铺,去的时候是硬座,坐得大伙儿实在是难受,尤其是楚炀,一天中有大半天是枕着展炎的腿看他的那本《南渡北归》。
到了晚上十点多他们才到站,有的同学父母来接已经在车站等着,有的家就在附近直接回家,有的则是让老师负责送回去。
七月底省联赛结束,大家似乎才从这梦魇般的数学之中解脱出来。想要冲击国赛走保送路线的,就继续给自己施压训练,想就此拿个奖加分的,就赶紧抓起之前落下的其它科目用功复习。
高二年的暑假很短,八月初开学,展炎就没有回南京去。
楚炀喜欢待在展炎租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趴在床上看杂志,或者是倒在沙发上看书。
他喜欢这里的阳光,喜欢和展炎两个人一起待在这里,仿佛这个房子能保留住他们高中这最后一个短暂的暑假时光,纵然不能,也能存住他与他这段共有的青春记忆。
楚炀没有留意自己是从哪一天起这么的喜欢阳光的,伸出手挡在眼前的时候,阳光从指缝间漏下,剩余几天的暑假假期便也这么从指缝中流去了。
高三年仿佛是充满忧郁的一年。对于即将面临考试、面临毕业、面临离别、面临未来的他们来说,在这至关紧要的一年中,除却每日麻木的做题听题看题,思想上的困惑更是成团诞生。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在变,有的变堕落了,有的变懒惰了,有的变得励志,有的变得焦虑。
家庭的变故、恋爱上的变化、成绩上的变动,这一些全部积压在这名为“高三”的一年中,他们的困惑与压抑唯有与日俱增。仿佛高三就是一切噩梦之源,结束了便一切都好了。
a中的校长有推荐学生免试保送清华的能力,可以说让他推荐进去的学生,每一个都很出彩,因而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关注他今年会推荐的是谁。在高三上学期的前一个礼拜的晚上,有人听到校长室里几个人在讨论保送生的问题。
校长在对副校长说:“展炎不肯参加全国数学联赛,正规保送生的名额肯定落不到他头上了。清华那边的教授跟我说,希望我今年向他们校长推荐这个学生,不然白浪费了。呵。”
副校长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