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疼。就好像那坚硬的外壳中的大脑不再是豆腐脑,而是四处乱窜的豆浆。徐北乔闭了闭眼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等逐渐恢复了视力和神智,徐北乔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因为设计师的职业敏感首先观察了房间的装修,呃,黑、白、灰、银,简单而冰冷。推开门,一眼看到了客厅中自己的软箱和玄关处的纸箱子,才想起来,这里应该就是丰毅的住所。靠在门框站了一会儿,依稀记得摇摇摆摆走出酒吧时tony的脸。
没人?徐北乔揉揉额角,推开自己所能见到的所有的房门,将整个居所的室内装潢看了一遍,三室一厅一厨两卫的格局,除了两间卧室大小正常,那间小小的书房一面书架、一张桌子摆上就觉得拥挤。但是不论是哪里,都是同样的金属色,简单而冰冷。
徐北乔光着脚在客厅的地毯上站了一会儿,捧着头到厨房去找吃的。只见厨房餐桌上散乱摆着面包和牛奶,还有一张便利贴。“就当是自己家,请随意。明天9点出发,将在la停留3天,请做好准备。”
徐北乔反正面看看,没有落款,回忆了一下tony虚假疏离的笑容,好像跟这个留言对不上。几乎是闭着眼睛吃了面包喝了牛奶又洗了澡,徐北乔才算是重新活过来。可当他一个个箱子拆封的时候,心情又不可避免地沉重起来。
趋利避害,这是人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徐北乔觉得自己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能够干净利落地把李靖那人抛到外太空,却在自己但凡有点承受能力的时候,不得不让这个烂人的影像又穿越时空回来折磨自己。
打开箱子,一样样东西拿出来,摆在这个连自己都陌生的地方。一方面是新生,另一方面又像是刮骨疗毒、割掉病灶般的疼痛。徐北乔将自己的衣服挂进空荡荡的客卧衣柜,将设计图书摆在钉在墙上的隔板,将自己最喜欢的单人照片放在床头,剩下的东西堆到靠近阳台的小杂物间。在老房子一件件收拾的时候整整用了3天,在这里,不到半天就整理好了。
看着自己的印迹像掉进一滩深水的水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归位,关上客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