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去放在我妈卧室的床头柜的药箱里找布洛芬片的时候,发现一整瓶都空了。我记得大上个月的时候还有大半瓶呢。这样也好,既然决定要像个男人一样支撑起这个家,我大概也就不需要止疼药这种软弱的东西了。
晚上的时候,又有电话来了。我从房间里冲出来,刚想要接,电话已经被我爸拿了起来。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第一反应这电话是李渭然打过来的。我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如果求他来帮我们家度过难关。
不知道他会和我爸说什么,隐约还有些担心。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心虚。还是在我心底,根本就不承认分手。我忘不了他,尤其在这种时候,我总会想到靠在他怀里的那种安逸的感觉。
我爸拿起电话应了几声,始终没有叫我过来。他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似乎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的毫无生机的眼睛忽然出现了神采。他连连应声,一着急天津口音都带出来了,我爸是在天津长大的,但是在北京呆了这么多年,北京话讲的很利索,天津话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只有在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说出来。
“怎么了,是妈么?”我摇了摇我爸的手臂,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可是我爸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的听筒还在他手里握着。
“啊。”被我晃了一下,我爸反应过来。“院里给你妈转到特护病房了。用最好的药。她现在情况稳定点了。”
“太好了。”我兴奋的喊了一声,跳起来扑在我爸身上。他伸手紧紧搂住我,就像小时候他带我去打篮球,我费了好大劲终于投进篮筐,然后跳到他身上,他就这么抱着我。
“院里领导真是太好了。说你妈是为医院干了什么多年,一定会尽全力救她。”我爸一边说,一边揉了揉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我爸深吸了几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隔着那扇木门,我听见他大声喘气的声音,这个消息大概是这几天最好的一个消息了。我想我爸已经无法在承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