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以后,甄氏夫人就时而沉默,时而却又有些疯癫,又是唱又是哭,看见
人就骂、就打,闹得楚诺和厨娘心神不宁。
而一到天黑,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准任何人进门。
一天,厨娘刚做完午饭端到桌上,甄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翻了桌子,
还给了厨娘一个巴掌,冲她喊道:「滚!滚出我的家!」
她这发狂的模样直让人觉得心底生寒,厨娘吓得瘫在了地上,要不是楚诺及
时过来扶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少……少爷……我……我要走……我要走……我的妈呀,太可怕了!」厨
娘抖抖索索地说道。
楚诺看着她脸上高高突起的巴掌印,叹气道:「好吧,欢姨,我去取些银两
给你。」
厨娘走了,这样一来,家里只剩楚诺和甄氏两人,一到晚上,楚诺睡在卧室
的地上,随时警醒着听动静,这种情况下,他反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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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每逢听见娘亲像说梦话那样谈笑时,他就立刻起床,拿着灯去照
看娘亲,可是屋里寂静以后,甄氏就大发雷霆,要打要骂的,不过倒也奇怪,她
每次都是嘴上说说,却从来也没有打过楚诺一下。
楚诺也不理她,照常见声音就起来打扰,把狐狸精赶跑。
渐渐地,他也摸到了一些门道,他发现这狐狸精似乎只是迷了娘亲,可是对
自己却一点伤害都无法造成,他也就愈发地胆大,听见声音就起来打扰,把狐狸
精赶跑,每次都能看见一道黑影从窗边跑走,而那狐狸精似乎真的对他束手无策,
一个想法渐渐在这年幼的孩子心里形成了。
这些天来,家里里里外外都要靠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来操持,也着实不容易,
而甄氏白天的时候是清醒的,也帮着照应一下家里,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岔子,只
是吃食差了些,不过倒也不影响太多。
楚诺天天就趁娘亲清醒的时候出门去,也不做什么,就是到处走走,过了些
日子,他忽然说要学泥瓦匠,与甄氏说了一句便拿银子去买了许多的砖头石块回
来。
然后他把砖头、石块垒在窗口上,甄氏问起时他总是一脸神秘地笑而不语,
而甄氏因为狐狸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也就没法再管他了。
几天以后,卧室的里外屋窗口上堆满了砖头、石块,整个屋里一直都黑漆漆
的,只有那些缝隙里还透出一些光亮。
他不辞辛苦,又用泥把墙上所有的小洞和缝隙都堵死,整天忙啊忙啊,一点
也不怕累。
把窗户堵好后,甄氏以为他就算好了,结果他又说要学做磨刀师傅,二话不
说找来一把菜刀霍霍地磨起来。
此时楚家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街坊四邻,大家都知道甄氏被狐狸精迷了,
时疯时醒,而楚诺的种种行为又太顽皮、太任性,渐渐的大家都说疯娘亲生了个
疯儿子,只好等他父亲回来管教他。
终于,楚诺磨的刀已经非常锋利了,轻轻在手上一划立刻就见血,他这才满
意地点点头。
这天夜里,楚诺偷偷把菜刀藏在怀里,用瓢把灯光遮住,然后坐在一边静静
地等着。
因为他将这卧室里里外外都用砖头石块砌了起来,莫说是晚上,即便是白天,
卧室里都黑漆漆的,而现在他将灯光遮了起来,整个卧室里便是昏暗一片。
等啊等,好几次他都差点心神松懈,却立刻又警醒。
总算,到了夜半时分,甄氏忽然开始说梦话了,楚诺大喜,又等了一小会,
一跃而起,一把掀掉葫芦瓢,堵着屋门大声地叫喊着:「好畜生!看你这次哪里
跑!」边喊便从怀里掏出刀来。
谁知过了好半晌,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