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一声,道:“你这头矮猴儿,身手果然不赖,纵跳功夫倒也快得紧,“矮猴儿”三个字,着实贴切不过,可是你也休想跑得掉。”
她身子一跃,话随剑到,犹如彩蝶扑花,围着黄昆飞舞,身型之优美轻快,真个教人叫绝。
黄昆左闪右避,每剑都在他身侧穿插,吓得他大汗淋漓,心想道:“今天果真倒了个大霉,岂会惹着这个恶丫头。”
但见卓薇出剑如电,既快且妙,黄昆只觉寒光罩身,但竟没有一剑刺着他,明着卓薇只是心存戏弄,逼他上跳下窜,东滚西翻,十足像头猴子般。
黄昆也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剑锋及身,又不能不避,想脱身却又不能,确实令他狼狈之极。
这时饭店里的人,泰半已走出店外,全都站在一旁看热闹,众人见着卓薇这等身手,也不禁为之惊震,但瞧见黄昆的情景,又不由暗暗叫妙,俱在心里暗自发笑。
狄骥抱着双手,一直看得嘴角含笑,心底暗自赞许,光是卓薇这一手剑术和轻功,要取黄昆的性命,直是易如反掌,明着她是不欲伤他,敢情是想给他一个小教训而已。
天上的太阳,仍是异常猛烈,在炎炎红日下,狄骥忽然有个发现,瞥见那黄昆的右手手腕上,不住闪动着一丝银白的光芒,心下当即明白,原来他右手手腕的“神门穴”,早已中了一枚银针,难怪他方才手中的长剑,会突然离手飞出。
卓薇的身子,只是围住黄昆游走,剑光总不离他三寸,动作轻盈迅捷,观者无不叹服,只须剑尖多递些许,矮汉非血溅当场不可,这时的黄昆,直是欲要拔手上银针的暇余也没有。
突然,一条人影斜刺里闪然而至,“当”的一声,把卓薇的长剑架荡开去,卓薇倏地一惊,收剑跃狄骥身旁,抬眼一望,便见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当中卓立,横剑挡在矮汉身前。
黄昆一见此人,登时大喜,喊道:“翁师兄,你来得正好。”连忙伸手一指道:“这两个是魔宫的人,方才把六伤了,快快擒住她们。”
狄骥叹了一声,这个黄昆也忒煞差劲,直是丢尽练武人的颜面!他也不想想,卓薇若不是手下留情,你现在还有命在!
他移眸望向那人,见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
狄骥听黄昆称他为翁师兄,莫非这人便是天魔的入室子翁桂,若真是这人,那便辣手多了,恐怕单凭卓薇一人之力,想必掏不到好处。
翁桂人称“天星剑”,其剑招狠辣非常,疾如天雷,为人自视甚高,委实是个危险的对手。
翁桂骤闻“魔宫”二字,望了两人一眼,心想道:“没想到今日会遇上师父的死敌,若擒得这二人见师父,实是大功一件。”当下向矮汉问道:“黄师,这到底是什么一事,竟在这里动起手来?”他口里虽然这样问,但只是些门面上功夫,光是晓月宫三个字,便知自己今日非要出手不可。
黄昆道:“这两个妖孽,先用梅花影毒害六,后用步透骨针伤我两次,全不把咱们“苍穹门”放在眼内。”却把调戏少女的事,全然隐瞒不提。
但听在狄骥的耳里,不由有气,方才二人在店内之事,人人皆见,而那矮汉还直道自家门派,岂不是自丧门楣,连狄骥也感到为他羞耻。
翁桂听见梅花影和步透骨针,更肯定眼前这两人,确是晓月宫的人无疑。当下勃然大怒,朝黄昆道:“你且先退一旁,让我拿下他们再说。”
狄骥愈听愈气,心知自己若不出手,卓薇绝对会吃大亏,而他也不敢托大以折扇对敌,便提起长剑,一步踏前,“呛”的一声,立时龙吟乍现,抽出长剑笑道:“先时我还道是何山何寨的狂徒,光天化日跑出这两个畜生来,原来是苍穹门下,真是失敬得紧。”
这说话听在众人耳里,倒也不觉甚么,但听在翁桂耳里,自是火上加油,旋即抬剑一指,骂道:“小子休得无礼,今日你俩碰在我手上,再也难生路,识趣便束手受绑,跟我去见本门师尊,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狄骥不屑地道:“你口气倒也不少,我就和你过两招,看看你有多大本领。”
翁桂更不打话,也无招呼,突然腕抖剑斜,剑锋直削狄骥腰肢,这番举止,全是邪门魔道的行径,丝毫没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