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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朱衣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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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字左右
第六章 别离
十月末,轻雪来得比往常早了一些,将临洛城覆上了一层浅白。
深夜,晦暗的天幕下,城中人们的活动都已休止,皇宫深处的中略楼,皇帝
袁昴憔悴立于墙边,注视着壁挂的地图。
雪已至,气温却并没有明显下降,袁昴身上只为御夜寒而披着一件普通披风
。
军枢院院使中泽昀恭敬的站立在皇帝身后,方才初见陛下时他看出对方这是
又失眠了。
中略楼是处理正事的,皇帝在这里批阅奏折,入夜就得寝宫。
若不是失眠,以陛下好玩乐的性子,夜里还起来,恐怕只会因为兴致来了想
和妃嫔行鱼水之欢。
中泽昀睡得极晚,接到传令后才能很快就赶到,到现在袁昴都没有对他说一
句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盯着地图,陛下这是何意?他很疑惑。
许久,袁昴走到了另一幅地图前,那幅地图上是天元成洲北部,北辰和沁且
二族接壤处,除了大概的水系和山系,图上只标注着一些重要的城池、关隘。
「中泽卿,可知冗昌五州落入虏人之手已有几载?」
袁昴突然头说。
陛下难道煳涂了?居然明知故问,不过中泽昀心里这么想,还是毕恭毕敬的
答:「此五州从前朝演明宗时失落起,距今时已有一千九余年。不知陛下为
何……」
皇帝一笑,拿起一旁桌桉上的紫金茶壶倒了一杯茶,却未喝,而是对后面一
个侍女说:「碧儿,茶冷了,换一壶热的来。」
待侍女出去了,皇帝才坐下,对中泽昀说:「卿是否以为朕只是一个爱好吃
喝玩乐的人,从来不会想国家如何强盛?」
中泽昀低声说:「陛下说笑,微臣岂敢如此。」
「卿无此念,旁人就未必了。」
皇帝顿了顿,又说:「其实朕也想让天下重新统一,以振神器天威,只是朕
自知能力不足,如若乱来只怕将稷毁于一旦,愧对列祖列宗与子孙后代。」
最对不起的该是黎民姓。
中泽昀腹诽着,却面不改色,依然洗耳恭听。
皇帝从桉上拿起一块核桃饼送入口中,站起身踱步至窗棂前,眺望着远处高
山。
「外面冷风伤体,陛下……」
皇帝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又说:「想我东土地大物博,礼义教化绵延万
载,时至如今却仍有五州十四城陷于北界虏人之手,每每思及,朕实是心中忿忿
。」
原来如此!中泽昀如果还不明白皇帝的意图,他这辈子就算白活了。
他上前几步说:「陛下有如此心肠,乃稷之福,然……」
皇帝突然头,中泽昀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到嘴边的话立即停了,自己一
向告诫自己行事要圆滑,今日差一点忘了。
连忙改口:「然而,不知陛下有何事与臣想谈?」
这时候侍女碧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皇帝将窗户关上,对刚刚将托盘放下
的碧儿说:「去,将甲字廿七号地图取来。」
碧儿得令离去。
皇帝这才继续说:「冗昌地自古以来即是我明族之领土,所有东土人士无
不希望将其收复,救当地姓于水火。只是虏人凶残不易对付,既无良将又国力
尚有不足,历代先帝皆未有遂愿。」
「朕十七登基,掌握神器已五十余载,治国无大弊,可也毫无建树,而今年
过半,身体大不如前,常觉应当为国家做些实事,后人亦记得朕的功绩。」
「陛下尚年轻,尤未老矣。」
中泽昀赶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