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挑了件t恤换掉直到现在还穿在身上的制服、确认身上应该没有过重的异味,我才悄悄地溜出房间。
儘管刚才已经觉得味道都散得差不多了,走廊上的空气仍然清新得令我感到羞愧。
「垃圾袋、垃圾袋。」
边提醒自己边小心不要製造太多噪音,一楼某处传来的橙黄灯光让我连在自己家里都感到战战兢兢。就在我刚踏下第一阶楼梯时,姊姊的房间彷彿具有某种魔力似地,令我忍不住多看一眼。
灯已经熄掉了,可是门没有关好。即使站在楼梯口也嗅得到那有点骚鼻的气味。未免太不小心了。
帮她关好门吧──给了自己这项理的理由,我有点紧张地走向微启的房门。
越是靠近,混入鼻腔的空气就越是浓烈。只是这股异味不再像之前那样让我皱起眉头,反倒还对它抱持诡异的憧憬。
「姊姊,妳门没关好喔。」
对着隙缝另一端这么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待久一些。即使姊姊借我的髒内裤有那么多,却完全比不上这个房间拥有的魅力。
房里没有传来应,只有电脑机发出的低鸣。难道姊姊不在里面吗?
这次我找了担心的藉口,把房门再推开一些。
「姊姊还没睡吗?」
一样没有反应。我伸出手在燥热的室内墙壁上摸,打开姊姊房间的灯。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凌乱到惹人心烦的房里空无一人。
房门前放着吃光光的空餐盘和一堆好像饮料的瓶瓶罐罐,但是上头没有包装,让人在意得不得了。
我摸了摸十分适这个房间的髒床舖,上头还有微微的温度。如果姊姊几分钟前还躺在这儿,那她应该是在一楼,也许是半夜睡不着觉想泡澡或吃东西吧?
反正我也没有特别想做什么。光是身处这股臭味之中,就让我感到小小的愉悦。我随手拿起标示一公升容量的瓶子,里头的深黄色液体没有气泡,有点像是放太久的碳酸饮料。将瓶盖转开、靠近一闻,和预想中完全不同的味道薰得我赶紧别过鼻。
手掌感觉到的清凉感,是不晓得放了多久的尿液散发出来的。而鼻腔无法负荷的气味,原来是比起姊姊内裤要重上好几倍的尿骚味。
惊恐的心情迅速为充斥房间的汗臭味所抚平。只要稍微将姊姊足不出户的心态做联想,会懒到在房里找个方式解决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呢……这味道闻起来好像已经很久了。和学校某处未好好打扫的厕所味道差不多。仔细一看,深黄色的尿液也相当混浊。同样的瓶子竟然有十多个,而且都是一公升到两公升的大瓶子。
我抱着挑战的心情再闻一次瓶口──然后得到料想中的结果。同样是尿骚味,这种太直接的我果然还是无法承受。
对自己几近病态的举止小小抱怨一番,我把瓶口盖上、将装了尿的宝特瓶放地上。可是,跟着起身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朝它伸出手。
这么做不好吧,明明都已经从姊姊那里拿到内裤了。
可是那些内裤现在几乎都没了味道,就连我现在穿着的这件也是。
……脑海中进行的辩论赛反覆几轮之后,稍微偏向其中一方的我决定了这场赛事的胜负。
只有一瓶,没关係吧。
我心虚地抱起刚才那瓶尿,悄悄地关上灯、离开姊姊房间……房门保持在微启状态。
迅速将装了尿的瓶子收到衣柜和书桌的夹角处、深呼吸了两次,我才抱着依然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楼。
唯一亮着橘色灯光的是浴室。一想到安静的浴室内可能是姊姊正在泡澡,我就打消了开灯的念头。话虽如此,摸黑行动也不是那么地难,每天都会用到的客厅摆设早已深记在脑中,于是顺利地找到柜子并抽出一只垃圾袋。由于进行得过于顺利,到走廊上的我有一种就这么房也太可惜的感觉。
有点在意。
不,是非常在意。
没有完全关上的浴室门,只被薄薄一层毛玻璃保护着。
我把垃圾袋放在一楼电话旁,悄悄地走向浴室。
由于雾矇矇的彼端突然出现变化,我赶紧缩到浴室里看不到的角落(除非在里面的人把脸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