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在那里过夜,我像往常一样睡在大头和阿杰的房间里头。我半夜
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就听得大头和阿杰还在聊天,他们说的内容多数我
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阿杰提到了妈妈,他问大头喜不喜欢这个老闆娘,大头没
说什么。阿杰说他很喜欢,以后也要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大头问他喜欢她什么,他说“城里的女人就是漂亮,有气质又有文化,比乡
下那些土包子强多了,找老婆就要找这样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挺高兴的,自己妈妈被别人讚扬了也满足了我小小的虚
荣心。第二天我就把这事跟妈妈说了,记得妈妈那时候没说什么,只是掩嘴笑了
好久。
随后的日子里,阿杰一有空依然会乐此不疲地往家里跑,打着陪我玩的由头
找机会接近妈妈。现在想起来,觉得阿杰真的是个聪明的人,他很清楚一个独
自带着孩子生活的女人缺的是什么,每次过来都会积极帮妈妈做家务,搬煤扛东
西这些力气活都抢着做,有时候也会看到他用那并不宽裕的工资买来各种小礼物
送给妈妈,一般情况下妈妈是不肯收的,但是显然还是对他的体贴用心觉得很受
用,对他也比刚来的时候温柔了许多。他们的关係比以前亲密了些,妈妈也不会
觉得他靠不住了,反而有时候也会私下说他脑子很活络,做司机浪费了。
自从关係熟络以后,阿杰有时候也会开车载我和妈妈到处去玩,当然这都是
经过父亲同意的。如果厂里不需要用车的时候,就会让他带我们到处走走。记得
那阵子妈妈心情好了不少,家里也没有之前那样阴霾的气氛了。这样的生活一直
持续到发生了一件事。
那次阿杰和大头一起邀请我们去他们乡下老家玩,说那阵子老家过节很热闹。
乡下大自然和民俗民风对于城里人来说是挺有吸引力的,我和妈妈觉得很新鲜于
是就和他约好时间跟着乡下了。
农村的过节,充斥着各种各样在我们看来新奇古怪的风俗,扛佛像啦、放鞭
炮啦、上街巡游啦,都是在城市里头看不到的东西,我们跟着阿杰和大头痛痛快
快的玩了一整天,后来因为玩的太迟了决定住一晚明天再家。
那晚我们是在大头的一个亲戚家里吃的饭,餐桌上我和妈妈都挡不住村民的
热情,都喝了点酒,我是还好,都让大头帮我挡下来了,妈妈虽然喝的也不多,
但是无奈本身酒量就不好,喝了点就红了脸,一天的好心情也让她多少放下了矜
持,满脸笑意地和大家聊得火热。
一会儿我看到阿杰挤到妈妈身边,在她耳边说了点什么,妈妈听完以后显得
挺高兴的,一脸嚮往的神色。我问她阿杰说什么,她说阿杰要带我们去看他们家
的水屋。后来看过后才知道,那是建在养鱼池塘上的竹棚子,用于晚上村民过夜
防偷鱼贼用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就充满了新奇。
虽然喝了酒有点困,但我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坚持要一起去看。
晚饭过后阿杰就带着我们去了水屋,记不得为什么大头没一起去了,也记不
清楚是怎么到的那儿,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忘了也可能是喝了酒迷糊了。只记得那
是一座并不大的用竹子搭成的屋棚,建在一个很大的水塘上,要过去需要坐小船
摆渡过去。里头没有通电,只有一张席子和一盏煤油灯。
我到了水屋上之后,就挡不住阵阵的倦意,开始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
迷糊了多久,或许没有一会儿吧,当我零零星星的几次醒过来的时候,都看到妈
妈和阿杰坐在棚屋外的小平台上说话,说什么听不清,只是难得的听到妈妈久违
了的笑声。记得当时我心里还嘀咕了下,这个阿杰又在讨妈妈欢心了,随后我又
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