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垂头丧气,却只得乖乖地往楼下走去。然而,今夜可以留宿蓬
莱居,除了吴令闻和吴雨,他还是第三个男人,长夜漫漫,还是有大事可为的。
*** *** *** ***
山东济南府外。
一辆马车正在城外行走,马车外跟着数人数骑。那几个没有骑马的人极为高
大,脚步宽大,竟跟得上马匹小跑的速度。皮肤黝黑,颧骨突出,正是几名昆仑
奴。骑着马的有三人。
一人背着一柄大铁剑,长四尺,宽有一尺余,看上去更像一块巨大的铁片,
而那人负在背后,却显得极为轻松。此人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络腮上如有虎须,
正是人称剑震天南的李铁衫。一人手执一把关刀,握着缰绳,须长及胸,满脸横
肉,一身军兵气息,骑在马匹上,却感觉比骏马还要粗壮,正是匪号气冲塞北的
石刚。
最后一人纵马在马车旁,一袭青衫,作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两颗银色的小球。
长发未冠,只是束在脑后,面容如刀削一般冷寒俊逸,星目剑眉,正是姑苏吴家
的二少爷吴风。
看这三人便知这一行人是巡后返京述职的于谦等人,他们在山东济南府逗留
了将近一个月,已经快到京面圣的期限,所以启程快马加鞭地往京畿而去。
这二十多日,吴风的幻术几乎一日千里,半个月前,还在对着一根蜡烛发呆,
如今已经可以让月容云心二人产生短暂的幻觉,失去反抗之力。连翡翠也甚为震
惊,天下只有她师徒二人会这幻术,吴风不仅学得快,更能举一反三,从幻术中
推算出南疆巫术和西域的祭师术。
李铁衫和石刚二人也来了十日,吴风不时向他们讨教剑术与行军之法,此子
天资聪慧,勤勉好学,更难得是极有耐心,不怕枯燥。这些日子下来,吴风早已
不是当初那个狂妄书生,更像一名儒将,胸中沟壑万千,一身武艺也颇有小成。
此时,马车的窗帘打开,露出于谦那张平和冷静的面容。只听他笑着对吴风
问道:「风儿,眼下我们便要入京了。男儿当入京,这是你当日说过的,这时候
心情如何?」
吴风在马上欠身答道:「所谓京都居,大不易。卑职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然
则,京都繁盛,乃帝畿所在,正该猛虎下山。」
于谦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毫不畏惧。对了,你师父赠你的护体武器,
练得怎样了?」
吴风微笑道:「师父心思巧妙,让人惊叹,竟想到用白银打造一对圆球,再
以内力挤压令其形状改变,用剑为剑,用刀为刀,可谓一物用。」
于谦正色道:「此物虽巧,你也切莫过于依赖它。白银性柔而不刚,韧而不
坚,倘若与敌游龙而战还可,若是敌人以力击之,则不可与其硬碰。」
马车内忽然传出一把魅惑的女声:「相公!你这是在小瞧我设计的武器吗?
要不你任使十八般兵器,我只用这对银胆,看看谁胜谁负!」
于谦无奈苦笑,头道:「不是我说你,翡翠你是那七人之一,相公我手无
缚鸡之力,如何能与你比较?我只不过是担心风儿,岂有小看夫人之理?」
马车内的翡翠方才满意道:「那还差不多,否则家后,我让姐姐收拾你!」
翡翠口中的姐姐,自然是于谦的正房夫人。
于谦摇摇头,对翡翠的娇蛮无可奈何,既是宠爱又是无力,只得继续对吴风
道:「对了,当初我告诉过你,我门下已有两名门生,也就是我的幕僚。其中为
首者林迟,他此时应该京了,届时让你见上一面,熟悉熟悉,日后少不得要共
事一司。」
吴风拱手道:「卑职知道。」
于谦摆摆手,说道:「以后无需自称卑职,你是我的门生,称我老师便可,
你我平等交谈。京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