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说说话吧……」吴令闻口齿不清,
断断续续地道。
何若雪头扫了他一眼,说道:「当日便叫你不要随便喝旁人煮的汤药,何
至有今日?」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他活该。
吴令闻咳了几声,叹道:「吴贵他也是为我好,只是我这身子早已操劳过度,
即便不喝那补汤,也活不了几年……」吴老爷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管家早已心存
叛逆,依旧为他辩言。
何若雪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俨然是一副冷笑的表情,
说道:「我想来不爱说话,你是知道的,若真的想说,让正房那位陪你吧……」
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何若雪前脚刚走,沈嫣琳便人未到,声先至:「相公,红袖让人传来消息,
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随后,梳妆整齐的沈嫣琳婉然从门外进来,似乎并没有碰上何若雪。
吴令闻声音顿时变得急促,带着愤怒,却又似口不对心地道:「那不孝女还
知道来?」
吴红袖,苏州行馆馆,吴令闻唯一的亲生骨肉。当年,沈嫣琳早早便决定
要谋杀吴令闻,想着夺下吴家,倘若自己谋逆朱氏不成,还有退路。所以便为吴
令闻诞下一女。无奈此女天生叛逆,性子狠戾如沈嫣琳,所以沈嫣琳便把自己在
苏州得到的那部分沈家家财交托了一半与她,让她做了苏州行馆馆。
既是馆,自然要为行馆奔波。吴令闻病倒时,她正巧不在苏州,得到消息
后,便立刻动身赶来。
「瞧你说的,在如何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父亲病重,岂可在外远游。」沈嫣
琳神情不变道。
「看我这样子……也撑不到红袖来了,想我劳碌半生……最大的遗憾便是
没有教好这个女儿……」吴令闻颇有些伤感道。
时人重男轻女,像吴令闻这般将至大限,仍挂心女儿的并不多见。
「相公,何必想太多呢,家中有我替你照看着,就算我做不好,还有吴贵呢
……」沈嫣琳的眼神开始变得寒冷,嘴上却还带着笑意。
吴令闻艰难地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甚,说道:「贵叔……何在?」
吴贵恰逢其时地推门而入,眼中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激动。他努力
掩盖,哆嗦着双肩,依旧是一副老奴的做派,在吴令闻床前躬身道:「小幽说老
爷病危,老奴连忙来了……哦,大夫人也在……」
沈嫣琳此时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眼含秋水地看着吴贵,不露声色地把裙子
提了提,露出绣花锦鞋和白皙的脚踝。
吴贵正低着头,看到那小脚,不禁吞了吞唾沫。没想到,沈嫣琳却突然踢掉
鞋子,可爱的玉足便裸露出来,足尖点在底上,支起的脚背线条柔美,让人恨
不能一世把玩。
此时奄奄一息的吴令闻自然无法察觉二人传情的小动作,更无法得知吴贵的
裆下已经怒火焚烧。伸出消瘦不少的手掌,示意吴贵往前几步。
吴贵想了想,连忙走到吴令闻床边,却半跪了下来,只伏在床沿,听着吴令
闻的最后遗言。吴令闻只道是自己声音太小,吴贵只有这样才能听清。却没想到
在他看不到的床下,沈嫣琳正把小脚放在吴贵的胯下,隔着那布料揉弄着里面的
肉棒。
「贵叔……以后锦绣年华就交托给你了,风儿随少保大人入京,以后便是前
途无量……至于雨儿,待他平安来……便麻烦贵叔把锦绣年华交到他手里了
……」吴令闻边说边咳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吴雨已经成了苍穹门五掌门,不知道
风雨兄都非自己的骨肉,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吴贵眼见吴令闻实在无力天,随时便要如残烛般被风吹灭,也不再害怕。
所谓恶向胆边生,像吴贵这样的小人物,一旦小人得势,便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