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参与到话题中,似乎有些失落,
握着她的手道:「我也是从贵嫂那里听来的。当年贵叔的妻子离他而去,父亲
担心他孤独终老,便为他招了门亲事,再娶之妻便是如今的贵嫂了。」
「嗯,这我知道。」柳儿乖巧地道:「可是,贵嫂如何知道四大家族呢?」
何若雪接过话头道:「贵嫂嫁与贵叔前是江湖儿女,一手的架势可是不弱呢,
否则怎么把贵叔弄得服服帖帖的。」
「就是就是,贵嫂见多识广,有好些趣闻我都是从她那儿听来的。」吴雨夹
了一块肉往嘴里放去。
「食不言寝不语,瞧你那没规矩的模样……」何若雪嗔怪地看了吴雨一眼。
柳儿见吴雨吃瘪的样子,「噗嗤」一笑,粉颊如桃,看得吴雨呆了。何若雪
见二人郎情妾意,欣慰一笑道:「这次西行也是好的,让你二人多处些时日,新
婚之乐,想必雨儿也迫不及待了。」
「小姐……」柳儿不依地跺脚嗔道。
蓬莱居中一片笑声,惊起杏树的鸣蝉,午时欢乐,连炎炎夏日也忘却了。
*** *** ***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下午忽来了一场骤雨,吴令闻正赶着府,坐在轿中
却听雷声阵阵,连忙催出轿夫加快脚步,不料一人不慎脚滑,吴令闻在轿中翻江
倒海,暗骂倒霉。
直至晚饭已过,炊烟散去,吴令闻才到府中。仓促地吃过晚饭,便一头栽
进书房中,不知做什么去了。
昨夜受足鞭挞的沈嫣琳今夜也没了兴致,玉琴即将西行,吴令闻早拨了一个
丫鬟替代玉琴。这丫鬟和云心本是吴令闻的伺身,名叫月容,吴令闻戏称二人为
彩云追月。
「月容,我这也没什么伺候的了,你到老爷那边去吧。」沈嫣琳今夜心情颇
为轻松,许久不见小九,想着夜里和他叙叙旧,商量一下前往西川之事,便差开
了月容。
「是,夫人。」月容低声道。
月容离开沈嫣琳的闺房,却直奔婢女居处,叫上云心,一同往吴令闻书房去
了。
吴老爷此时正查阅上半年的账簿,一手楷书写得行云流水,一头四方平定巾,
秀才的模样俨然于灯下。他早年科举落第,后凭借经商发家,始终耿耿于怀,所
以对吴风也是爱恨交加。正计算间,便听见云心月容的声音:「老爷!」
「进来吧。」吴令闻的声音不咸不淡。
「吱呀」一声,两个乖巧的小丫鬟便推门而进。云心俏皮,月容聪慧,两人
如姐妹般站在书房中,乖乖地看着吴令闻算账。
搁笔,吴令闻揉揉双眼,轻舒一口气道:「月容先说吧。」
「是。」月容微微一福:「大夫人这两日不曾出门,皆在花园内养心。只是
今日有一壮汉来她,名叫小九,并且唤大夫人为小姐。说话中还提到周家,如
今他正在东厢休息,奴婢查问过,他今夜会到夫人房中与夫人叙旧。」
「知道了,云心,你说。」吴令闻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道。
「二夫人这几日都在忙着大少爷西行的事,只有昨夜把贵叔叫了过去,泡了
一壶大红袍。后来大风吹倒了花盆,夫人上楼清洗,奴婢按老爷吩咐,请贵叔跟
了上去,一会儿他便下来了。我见贵叔神色犹豫纠结,不知是何事。」云心一边
想,一边道。
「好,你们下去吧。」吴令闻正要继续看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哦,
到贵嫂那儿去领些银子吧,你们也辛苦了。今后跟着夫人,要仔细打扮好。」
「谢老爷!」云心和月容都有些暗喜道。
两女离开后,吴令闻重新执笔,砚台上的墨未干,又被狼毫推散开来,书房
中偶尔传来吴令闻的咳嗽声,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整个吴府都沉寂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