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抓住了她的手,很轻松的说:「别按了,我们到下面吃夜霄去
吧。」
小女孩略为挣脱一下,没成功,就不挣了。
我长笑而起,牵着脸红红的她走出门去。
说是夜宵,其实还不到9点钟,我直接带她打车去了四川大厦的川香阁,印
象中那里的川菜颇为正宗。小丫头竟然还没有进过这种档次的饭店,心虚的手足
无措。我笑了笑,招呼服务员给她铺好餐巾,随意点了几个家常菜,便问起了她
的家事。
有人说分之八十的深圳女孩都切有过辛酸的往事,她也不例外。她家在城
市,原本家境尚可,在她高中时,父母双双下岗,祸不单行的是,父亲却又患了
一场大病,耗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救过来却已丧失劳动能力。整个家庭靠低保
和母亲的一点小生意过活。小丫头很体谅父母,高考一结束,拿到毕业证直接就
到了深圳。
说起往事,丫头很难受:「我当时在全年级成绩排第二,而且全校只有我一
个英语过了六级,我计算机打字也很熟。本来还幻想到深圳能当个白领的,谁知
道高中毕业只能去工厂,拿块钱。」
我奇怪了:「那也不至于来做按摩啊,有别的原因么?」
「这里挣得多些,爸爸要用钱,而且这里管吃管住。」丫头低下头,眼圈有
点红,「我没钱,在深圳租不起房子。」
我心里一痛,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我们已经认识了快一小时了,我还没
请教芳名呢。」
「我叫颖儿。」她大大方方的说,答却让我又大吃一惊,居然和她的名字
也一样,造化就如此神奇么。「哪个颖?」
「影子的影。」她答,我松了口气,不是那个颖儿。
可是一种奇怪的心理,让我想探究一下,除相貌和名字之外,她们之间是否
还有其他的共同点。
我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喜欢村上春树么?」颖儿高中时曾经在家乡一个
读报杂志写了一系列读村上的专栏。
「村上春树?不知道,在哪里,是四川的么?景色好么?比雅安的碧峰峡怎
样?」
我无语。影儿的答实在令我喷饭,不过却又是另一种失落。
是啊,那个抚扬琴,弹古筝,与高僧论禅,给谭浩强程序找ug的精灵女
孩,哪里是那么容易复制的呢?不知她还好么,异国他乡是否还习惯,算了,我
实在没必要担心她,该担心的是她所在的北电的研发部门吧。
前些天,未明空间的s上,一个老同学炫耀,研究生毕业之后,一年半
换了四个公司,四个公司现在都倒闭了。
颖儿非常的不屑:「我刚到北电时,他们每股4多美金,现在每股2美
金,你不过踩死四只蚂蚁,我却弄瘫了一头大象。」想到这些忆,我不由微微
笑了。
26年9月2日。
昨天和影儿吃完饭之后,就直接带她了酒店,我只叫了两个小时的钟,晚
去怕她不好交待。分别时,告诉影儿,我第二天就要广州了,我会想她,影
儿竟似有些不舍。
今天却又有些突发事件,在深圳耽搁了一天,晚上继续给按摩部打电话,居
然是影儿接的,我换了个声调:「请问2号按摩师在么。」
「对不起,她请假家了。」影儿很诚实。
「那你是几号?」我开始给影儿设陷阱了。
「si号。」影儿中计了。
「四号还是十号?」我咬字很清楚,虽然是在四川长大,但是在北京上学几
年,我却练出了极为标准的普通话。
「si号!」影儿尽力发出转弯的音,但是影儿学的川普里面,实在就没有
sh的音,四和十只是靠升降音来分,她完全没有办法。
「到底是几号?」我继续逗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