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杨文博心中一凜,只是哼了一声,道:「陆捕头太
小看老夫了。老夫言出必行,岂是反复无常之辈?告辞了。」
陆婉莹微笑着看杨文博走远,才转过头看着四周下人们,冷冷道:「你们都
给我记得:嘴巴闭严些,不许胡乱说话。如果哪个喜欢喝酒说醉话或者说梦话,
最好先一步将自己的嘴缝起来。如果我听到有什么流言传出去,玉州的大牢可是
空着不少牢房,关一个人三五十年,任谁都发现不了,里面阴冷潮湿,运气不好
瘐毙在牢里,可没人在乎。」
下人们噤如寒蝉,连声答应。
陆婉莹这才转身府,直接去了苏凝霜的房里。
一进门,便看到苏凝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月儿在一旁哭泣,韩诗韵
李天麟两人拉着她们母女的手轻声安慰。
一见陆婉莹进屋,月儿擦了下眼泪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和杨文博谈妥了,他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姐姐的孩子也可以生下来,
但是要与天麟之间再无瓜葛。」
月儿怒道:「这怎么可以?娘亲、我和师兄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陆婉莹笑道:「只是一个承诺而已,又不一定非要遵守。」她转头看了看一
旁的李天麟,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说什么,反而探身对苏凝霜柔声道:「姐姐
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李天麟脸上一红,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是不堪,一点忙都没帮上,怨不得婉
莹生气,只是当着好几个人的面不好意思认错,只得低下头去。
苏凝霜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勉强笑了一下道:「只是划破了一层皮,没什么
大碍。」
陆婉莹顿了一下,轻声道:「姐姐,接下来的事情你准备好了没有?」
苏凝霜眉头一蹙,没有说话。月儿却有些疑惑道:「事情不是结束了吗?」
「哪里有那么简单。」陆婉莹苦笑道:「我只是用言语诳住了杨文博,不是
长久之计。如以后他再听说天麟和姐姐之间有什么瓜葛,立刻便会打上门来,那
便是无法再用言语能够解决问题的了,说不定还要找些帮手来。就算是侥幸这种
事情没有发生,韩剑尘先生生前总有几个朋友,杨文博能找来,其他人会不会也
找来?杨文博行事还算是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其他人却未必好对付,真要遇
上一个心思龌龊的,把这事情传扬开,可就无法收拾了。」
苏凝霜沉默片刻,才抬头毅然道:「玉州不可再留了。我们早做准备,过几
日便搬走他处,宁可舍弃家产不要,从此隐姓埋名,以避祸患。」
众人都不禁点头,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了。月儿自小在玉州长大,
还有许多好友在城里,不禁有些留恋,只是此事涉及到一家人以后几十年的处境,
立刻便下定了决心道:「离开,一定要离开。今天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眼看众人神色凝重,陆婉莹扑哧笑道:「不必这么忧心忡忡。远离故土虽然
让人不舍,却能解决一切后患,这是好事啊。姐姐与天麟之间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的,生下的孩儿也可以叫你一声娘亲而不是外婆了。」
苏凝霜面颊一红,眉头舒展了一些。单是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叫她一声娘亲,
就足以让她下定决心了。
接下来众人便讨论起要搬到哪里去的问题。
韩诗韵道:「还是道宿州吧,那里是水云剑派所在地,有师父师伯们照看,
总好过其他地方。」
月儿点头称是,苏凝霜有些迟疑,陆婉莹却捋了一下头发道:「这却不妥。
宿州远在北地,姐姐现在这身子如何经受的住千里跋涉?而且我们都是江南人士,
难免水土不服。水云剑派虽然是诗韵的师门,终究在江湖中,如果杨文博一怒之
下真的将姐姐的事情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