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姨舒适的大浴盆里,池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忆里,为了丈夫池晴终于
鼓起了勇气敲响了当年妈妈办公室如今紧闭的大门。
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一条缝,让池晴吃惊地是原本安静的周遭突然地喧嚣起
来,门缝的背后似乎挤满了人,更确切地说是挤满了男人。当他们看到是池晴的
时候,原本兴奋地喧嚣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而后又变得嗡嗡地窃窃私语,每个
人都狐疑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池晴,有几个人的眼里露着放肆地流里流气。
「牛牛匡噢牛任,在吗?」
池晴原本随口叫出那个小痞子的大名,可是一想自己可是来求人的,一口傲
气便被自己丈夫的眼泪给浇灭了,慌忙改了口,结结巴巴地用牛匡的官讳来称呼,
自己都觉得自个儿就像是戏文里的一个溜须拍马的小人,文静的小脸上顿时烧得
恨不得马上就灰溜溜地跑开去。
「啊呀!原来是韩老师啊!快快快,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啊!
嘿嘿」
牛匡扒开为在门口的那一帮人,从里面挤到了门口。
「去去去人还没来呢?就他妈的急得像火烧了屁股一样。韩老师请,里
边请,嘿嘿」
牛匡把那群人赶到了一边,把池晴引进了屋子。进了屋子,池晴才有机会好
好的打量起这间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屋子还有眼前的牛匡和那帮被牛匡赶到一旁
的男人们。
原本书香雅致心远地偏的杏坛之地如今乌烟瘴气,满屋子都是香烟的气味和
男人橡胶鞋里散发的那种让人作呕的脚臭味,池晴仿佛掉进了一只肮脏烟囱里,
两只眼睛被熏得又红又辣,好像一个委屈的小女孩正哭红了眼。再看那帮男人,
大约有十个左右,有的像工人,有的像学生,但是都不是自己学校的,有几个好
像是附近工矿与其他学校造反派的头头,这些家伙都是喜欢站在架着高音喇叭飞
驰的解放牌卡车上耀武扬威的,所以池晴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不过好像在学
校周围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造反派都被自己学校的学生仇氏兄为首的造反派给斗
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被牛匡给招到了这里?话说那时候仇氏兄横空出世,
可以说是本市数一数二规模的造反派,并且和本市一个同样如日中天的工矿造反
派为争夺本市的头把交椅打得不可开交势成水火,几次大规模的武斗听说双方都
死了好多人。最终中央发了红头文件,在军方的强力介入下,武斗才被平息,仇
氏兄被认定为反革命分子而被镇压,从市里派下的工作组进驻了学校进而又响
应了全国的最高指示成立革委会,而革委会的一把手就是现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
个牛匡了。
「池老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嘿嘿」
牛匡把池晴引到当年妈妈的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妈妈的那张精美的明代的
圈椅上。
「牛牛任,我是是」
「是不是为了邵老师啊!我知道,我知道」
「那那」
「放心吧!池老师,上两周我没在啊!要是我在那是觉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帮兔崽子真是连好连歹都不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邵老师呢?唉,真是的
」
牛匡一幅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样,让一旁的池晴燃起一丝期望来。
「谢谢牛任,那么邵已他」
「邵老师的事,既然池老师都来了自然包在我身上,更何况我刚刚见过韩校
长的面,嘿嘿」
「你你见到我妈妈了,她她好吗?」
池晴乍听到母亲的消息,一时间失态地抓住牛匡的双臂,激动地摇晃着,就
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儿态。直到看到牛匡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两只小小的三角眼
红红地不时瞟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大幅起伏着的胸脯,池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