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白纸为凭,黑字为证,如何说是强抢逼
婚?」
南宫逸玉心裡明白,这老汉不认识字,被壮汉骗签契约,如今与他理论只怕
要吃亏。
于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只是一过路之人,阁下能把借据和契约给我看看
吗,让我验证一下你说的是否属实。」
壮汉藐视了南宫逸玉一眼,带着轻蔑的口吻笑道:「哈哈,今天是本大爷的
新婚之日,本大爷今天高兴,又难得见到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就破例一次,给
你看看吧。」
壮汉的同伙听了也纷纷大笑,两旁围观者态度各异,有的人幸灾乐祸、隔岸
观火;有的人长吁短歎,不禁为南宫逸玉捏一把汗;有的认为南宫逸玉自不量力
、螳臂当车;有的暗讚他勇气过人、敢作敢为。
南宫逸玉不想和壮汉多辩解,当即接过借据和契约,当众念道:「今年正月
十五,平民陈贵向张计钱庄借银五十两,限一个月内还清所有本息,倘若逾期则
以女儿作抵押,而后钱庄可任意支配陈贵之女,陈贵本人不得过问……」
南宫逸玉尚未念完,壮汉便哈哈大笑道:「这下大家相信了吧,我从来都很
重视王法,绝不敢以身试法,倘若哪位觉得不对,可以提出来。」
「我们老大可是一等良民,平时礼贤下士,人人都很尊敬,不会做有损法规
的事。」
其中一名同伙忙奉承了起来,显然这名壮汉平日裡喜欢手下拍自己的马屁,
其他同伙也不甘落后,都极力吹捧,壮汉听了眯着眼呵呵受用。
南宫逸玉心想此事不难解决,于是故作高深地问道:「只要是陈贵的女儿都
可作为抵押?」
壮汉皱眉思绪了片刻,突然捧腹大笑道:「陈老汉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难不
成叫他刚死去的老伴再生一个,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
众同伙也捧腹大笑了起来,心想面前这人肯定是被猪亲了脑袋,不然也不会
在这裡说胡说八道。
南宫逸玉毫不理会众人的取笑,只顾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突然他发现人群中
有个满脸麻子的女子,于是走到她面前,拿出了十两银子塞给了那女子,又附在
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那女子连连点头欢笑。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际,只见那女子跑到陈老汉面前,跪下哭泣道:「阿爹
,不孝女儿幼时和父母失散,今日重与父亲大人相逢,请父亲把我收归膝下吧。
」
此语一出,围观者皆惊讶无比,随即又暗暗讚服那满脸麻子的女子,赞服她
在父亲危难之时,还能挺身相认而不怕被祸及。
见此深情款款的父女相认,壮汉却想:「即使你陈老汉多认几个女儿,也跟
我毫无关係,对我毫无影响。」
最为吃惊的是陈老汉,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曾经有个失散的女儿,陈老
汉正惊慌间,望见南宫逸玉给自己使眼色,当下心裡便明白他是在帮着自己,所
以就下决心,认了这个女儿。
陈老汉扶起那女子,眼裡噙着泪花,感激地道:「女儿啊,阿爹能在晚年遇
上你,真是前世修来之福,我现在就算死也死得瞑目了,哦不,小女儿还在他们
手上,我还是死不瞑目。」
那女子见陈老汉真情流露,心中深深感动着,原本是一场假戏,却愈演愈真
,简直真成了亲父女失散多年后的重逢。
壮汉却不耐烦了,他挠了挠圆熘熘的脑袋,一脸焦急地破口大骂道:「行了
吧,陈老汉,你们父女哭哭啼啼地相认,也不怕出丑,家去说个够。」
壮汉骂完陈老汉,正要指使同伙府,可是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想了半天
才明白,于是将手一伸,横眉怒眼地对南宫逸玉说道:「小崽子,把借据和契约
交来,本大爷的吉时不能再耽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