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远
城尚在建设中,条件简陋啊」。
「很好了,很好了……」紫藤笑道:「贵守刚刚上任就要腾出自己的房子给
本帅,我心中已很是不安了」。
「少帅不嫌弃就好……」张环舒了口气,再道:「下官略备薄宴,还请少帅
晚上赏光啊」。
京城向府的书房,向朗有些失神地躺靠在太师椅上,下午突然的变故让他觉
得自己有些抓不住皇上的意思了。
「什幺怕西北乱套!危言耸听」。向青文却在一边如困兽般来回度着步子:
「皇上纯粹是在给太子护短,谁不知道太子与李敢的关系」。
「没什幺护短不护短……」向朗还是一动不动,眼睛已经看向了儿子:「论
人,论事,都要设身处地,皇上也是人,作为一个父亲,谁在他的立场上这样都
很正常,况且,李敢的罪也确实牵强」。
「这次的情况和前几年不同」。他继续道:「李敢虽是外姓王,却不是梁王
之流可比。说直接了他是太子的人,有这层意思就不好办,毕竟他背后是太子,
太子背后是皇上,这次是我们自己失策,替向家的未来着想,这件事也不能再没
顾忌了」。
「可削藩以充国库来支援东南的战事这是皇上的密旨啊」。
「那也得看物件,塞北王对炎黄的重要性那是明摆着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白
了,东南的仗要打,塞北也不能乱了」。
「爹」。向青文急了:「难道就因为避太子的讳就停手了?这事中间那幺多
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是我运做的,要是停了将来那李敢反咬回来怎幺办?跟您老直
说了吧,这事上谁都有退路,就您儿子没有了」。
「住口」。向朗猛拍桌案:「继续顶着干下去不但你没退路了,我们向家整
个都得没了生路,别忘了太子是谁的儿子」。
向青文一怔,还想说什幺,却被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文官摸样的人阻止
了。
「唉……」向朗长叹了口气,儿子的浮躁让他更加不安了:「八十一了……
我这条老命,希望还能善终吧……」。
向青文与那官员一起退出书房,那人正是向朗的学生之一户部尚书罗文龙。
「文龙,刚才干什幺不让我再劝劝爹?」。
「老爷子那种话都说出来了,再劝也没什幺用,不过小阁老也不用着急这次
虽然看来是要不了李敢的命了,我们却可以让他李家翻不了身」。
「怎幺说?」。
「皇上要阁老放人,却也只下了密旨,也没说什幺时候放,那我们就大可以
拖着。胡人不是傻子,必然会乘机犯境,可李敢的兵符现在还收在兵部,我们不
放人那兵符就回不去塞北,到时候不管他李家的人是擅自调兵应敌还是按兵不动
丢城失地,咱们就都有办法收拾他」。
皇宫的御书房,龙正天正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奏摺,珠帘外一个人影闪过,当
值的卫士和太监们却视而不见,他立刻明白来者是谁了:「千雨吧?进来吧」。
确实,除了被他专门允许过的这位公主,也没第三个人能再这里随便进出而不需
通报的了。
「参见父皇……」一身宫服的龙千雨走进来盈盈行礼,一颦一笑之间既显妖
娆又不失皇家的威严:「您国事操劳,还是多休息吧」。
「这才下午了,休息什幺?」。龙正天笑道:「没有外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你想问李敢的事吧?」。
「父皇英明」。
「你哥哥遇事浮躁,曹,张二人虽然忠诚,但是太过耿直,这些年都要你从
间周旋,也真难为你了,你叫他们放心,什幺人能动什幺人不能动,朕还是有数
的。倒是那向朗,大概老糊涂了,这次居然要朕为难」。
「没人敢叫父皇为难」。龙千雨道:「我看,向阁老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