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理不理的,我还是不是
你妈啊?」我愣了愣,吸吸鼻子,还是快步迈出了屋子。
楼顶凉风习习,分外宜人。远处谁家在放「叫声妈妈你休要后悔」,
奶奶摇着蒲扇跟着瞎哼。和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
翻了个身,就睡着了。恍惚间母亲似乎也上来了,跟奶奶谈着父亲的事。突然,
母亲发出嗯的一声闷哼。我赶忙扭头一看,母亲一丝不挂地撅着屁股,身后还站
着一个人,正是陆永平。两人连在一起,有节奏地摇动着,制造出淫靡的声音。
我离他们很远,又好像很近。一根粗长的阳具在母亲赭红色的阴户间进进出出,
进时一捅到底,出时翻出鲜红嫩肉,没几下交合处已泛起星星泡沫。母亲端庄秀
丽的脸上此刻红云密布,一只葱白小手捂住檀口,指缝间溢出丝丝挠人的轻吟,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对这一切,奶奶却视而不见,还是自顾自地唠叨个没完。
我走到母亲跟前,叫了几声妈,她都充耳不闻。陆永平一脸狰狞地看着我,越动
越快,母亲的叫声也越来越大。我一步步地后退,突然一脚踩空,只觉身体一轻,
就坠了下去。
睁开眼,星空依旧璀璨,裤裆里却湿漉漉的。我喘口气,坐起身来,一旁奶
奶正呼呼大睡。刚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我想着应该去洗个澡,却一仰脖子又
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大门在响,极其轻微,叮叮咚咚的,像是电影里有
些人家阳台上的风铃。我倒有个风铃,猴年马月表姐送的,却从来没有挂过。这
么想着猛然一凛,我腾地坐起身来,竖起耳朵。只有不远香椿树的哗哗低语以及
模模糊糊的犬吠声。我不放心地爬起来,走到阳台边往胡同里瞧了瞧,哪有半个
人影。犹豫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杵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只有自己
的心跳声。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油饼,鸡蛋疙瘩汤,凉拌黄瓜以及一小碟腌韭
菜。我边吃边竖起耳朵,却没有母亲的动静。收拾好碗筷,轻轻叫了两声妈,没
有回应。我掩上门,出去溜达了两圈。回来时母亲已经在洗衣服了,我一眼扫过
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内裤,不由加快脚步进了房间。
就是这一天,王伟超给我带来了几盘磁带。多是些校园民谣。印象中有罗大
佑的、老狼的、一个拼盘以及张楚的
。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
的诸君那是闻所未闻。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头大汗,蓝体恤前襟湿了大半。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出一塑料袋磁带,在床上一张张地铺陈开,兴奋而又滑稽
地指给我看。我望着那些色彩陈旧而又眼花缭乱的玩意儿,一时摸不着头脑。接
下来就是王伟超的音乐课。他打开录音机,一张张地轮替、翻面、快进快倒,喋
喋不休,唾液四溅。这是我最早的音乐启蒙。至今每当我拿到一张新专辑、听见
一首好歌或者邂逅记忆中的熟悉旋律时,都会想起那个昏暗小屋里年轻而明亮的
眼神。那种饥渴和清澈,那种因快速发育而瘦骨嶙峋的青涩和纯粹,以后的许多
年里我再也没遇到过。
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爱理不理。王
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王伟
超临走才提到邴婕。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他就告诉我
邴婕去了沈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我说哦。他说哦你妈屄啊哦。
送走王伟超回来时,我发现二楼栏杆上还搭着那张旧凉席。至于是忘了收还
是刚晾上去,就不得而知了。我死活想不起来清早栏杆上是否空空如也。
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