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除昌平君、滕翼、纪嫣然、赵致、石素芳与兰宫媛外,还有领大军在途中与他会的荆俊。近战船,在河道形成壮观的队伍。咸阳在一个时辰的船程内。白雪铺盖大地的景色
已换上了初春的美景。白云冉冉,江水粼粼,两岸翠柳簇拥,绿树幽深。项少龙凝望岸旁因船队经过惊起的一群长尾蓝鸟,想起过去数月的逃亡生涯,这刻不禁有像马儿们般海阔天空,任我翱翔的兴奋感觉。
项少龙随口问道:“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呢?”昌平君道:“韩王刚过世,由安太子继位,遣使向我们求和。储君着韩王安派韩非入秦,不知韩王安肯答应否?”
项少龙点头道:“储君一向欣赏韩非兄的治国理论,若韩非兄能在秦一展抱负,该是好事。”纪嫣然却叹了一口气,但没有说话。项少龙欲问其故时,昌平君压低声音道:“嫪毐更得太后宠幸,封了长信侯后,俸禄与吕不韦相同,嚣张得令人难以忍受。”
项少龙暗忖今年就是小盘举行加冕礼的时候,嫪毐和吕不韦大限亦至,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静心一想,朱姬和嫪毐的关系更加密切,可能是由两个原因促成。首先就是朱姬开始怀疑小盘非是他的儿子,其次就是以为项少龙死了。朱姬无论在心理和生理上,都需要有一个男人倚仗。
荆俊笑道:“这趟三哥无恙归来,必教一些人非常失望。”赵致兴奋地道:“夫君离家快两年!你绝想不到宝儿竟长得这么般高大的。”
纪嫣然欣然道:“若不是为了宝儿,芳妹定会和我们同行,还累得小贞和小凤都不能来,她们都为此哭了好几天。”
项少龙又问起王剪。昌平君低声道:“这事见到储君再说吧!”项少龙愕然望向昌平君,后者向他打个眼色,项少龙只好把疑问闷在心里。
这时咸阳城出现前方。项少龙悠然神往道:“终于家了!”小盘早得消息,亲自出城迎接。这未来的秦始皇终于长大成人,留了一脸短须,胸背厚实,举手投足,均具睥睨天下的帝皇威势,只有眼中的孺慕之情依旧,否则骤眼下会感到似乎在看着个陌不相识的人。
昌文君、李斯、管中邪、乌廷芳、琴清和众多公卿大臣倾巢而来,热闹隆重,却不见嫪毐。鼓乐鞭炮齐鸣中,项少龙在众人簇拥下,弃船登岸。小盘率众而出,扶起下跪施礼的项少龙,细审他消瘦了的容颜,嘶哑声音中满是压抑着的感情,轻叹道:“上将军辛苦了!”
项少龙心中涌起满满的酸楚,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儿子,两人却不能尽情哭泣拥抱。其他人纷纷拥上来道贺。乌廷芳则不顾一切扑入他怀里,琴清当然不能当众这么做,但眼内射出的情火,却把项少龙的心都烧熔了。
小盘与项少龙并排骑马入城,接受夹道欢迎的人民的欢呼,兴奋地道:“上将军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家家户户为上将军求神许愿,希望上将军能早日安全来,现在终给他们盼到了。”项少龙想对他说及吕不韦等的阴谋,但却知此时此地均不适宜谈这天大的秘密,只好把话忍在心里,道:“吕不韦来了吗?”
小盘掩不住心中的得意,笑道:“他当然要赶在师傅之前来,在稷下宫的一战确是精采绝伦,为我大秦争得最大的光荣。上将军知否齐王送拟出城后,当日就气得病倒呢。”项少龙笑道:“吕不韦来了,那些事就到宫内再说吧!”
小盘忍不住满脸的笑意,一面挥手向群众示意一面道:“好,去才说吧!”项少龙心中安稳下来,阔别两年,小盘成长许多,威严大增,城府更深,已非昔日只会说“师父救我”的毛躁孩子。
在王宫的正广场上举行了阅兵仪式后,项少龙和小盘避到书斋密谈。当说出有关邯郸张氏夫妇的事时,小盘气道:“好大胆!这奸贼竟敢向外人泄出此事,实万死不足蔽其咎。”项少龙道:“看储君是早已知道此事了。”
小盘微笑道:“还好寡人在嫪贼处布了茅焦这着棋子,嫪贼的一举一动,怎瞒得过我?”项少龙道:“此事早已不成威胁,我们只需静观嫪毐与吕不韦得知邯郸方面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脸色。”
小盘顿了一顿道:“邯郸方面我有派人前往,嫪贼的人遍不着张力夫妇,左邻右舍更无人知晓,只好无功而返。幸好师傅当年有先见之明,处理的干净俐落又不留话柄,现在全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