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临淄去,不禁想起石素芳那荡气肠的一面之缘,还有兰宫媛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因缘。稷下学宫不用说是稷下剑圣忘忧先生曹秋道的大本营。但桓公台却不知是什么地方,遂请教云娘。
云娘吐气如兰道:“桓公台又称环台,是齐宫内一座壮丽的大殿,当年桓公最爱在此宴会宾客、聚召群臣,遂以他为名。未曾到过桓公台表演的歌姬,便不算有身分。”项少龙听得悠然神往,齐国乃春秋战国的超级大国,文化源远流长,自己过门不入,实在可惜。不过小命要紧,那还有旅游的闲情,只好不去多作遐想。
云娘上身俯了过来,柔声道:“这趟齐王的出手真大方哩,两场歌舞共二锭黄金,到时就要由你去收钱了。”项少龙吓了一跳,二锭金子是这时代的天文数字,这才晓得齐人的穷奢极侈。若把这些钱用在军队去,足可支付五人的一队兵将一年的饷银了。
云娘微嗔道:“人家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未说会怎样酬谢人家呢!”项少龙暗忖既是避无可避,那就好好享受这飞来艳福。伸手搂着她蛮腰,正欲施展手段时,船身微顿,缓慢下来。
两人大讶,明天才可抵达翟城,为何船却像要停下来的样子?灯火由前方映照过来。项少龙乘机跳了起来,移往窗旁,探头外望,见到前方有一艘大船,正在减缓船速,好让他的船队赶上。此时云娘挤到他旁,娇躯紧贴着他俯前张望。项少龙道:“这是谁的舟驾呢?”
云娘细看对方插在船尾的旗帜,忽地叫道:“谈先生来了!他乘的是韩国上大夫的船。”项少龙见她兴奋得发亮的俏脸,猜到这谈先生与她的关系非比常,否则她不会兴奋得像头发情的母狗。男人就是这样,他本以云娘的痴缠为苦,对她只是有好感而无爱意。这时见有了“情敌”,不由掠过些微妒忌之意,有点酸溜溜的问道:“谈先生是何方神圣?”
云娘欢喜得什么都不理了,雀跃道:“谈先生是南梁君府中最懂诗辞音律的人,更是信人。说过会到临淄看我们的歌舞,现在果然来了,我要告诉凤姐!”言罢置项少龙不顾,旋风般出门去了。
项少龙只好对“砰”一声关上的房门报以苦笑,同时心中升起一种奇异感觉。南梁君这名字为何有点耳熟,究竟是听谁人提起过呢?
两艘大船缓缓靠近。凤菲和一众歌姬都到了甲上来,欣然静候。显示了谈先生这同道中人,在她们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云娘更是不停的与其他歌姬频频挥手。在灯火和月照下,对方船上靠近这边的船沿处,站了十多人,也在不断挥手应,气氛热烈。连着钩子的绳抛了过来,项少龙忙指挥家将接着,把对船缓缓拉近。
船速更缓。到能清楚看到对方脸貌的距离时,项少龙虎躯一震,他见到了一位阔别多年的朋友。那人也游目到项少龙处,呆了半晌,才以剧震应。这人赫然是肖月潭。项少龙这时才记起“南梁君”之名,是听自图先。肖月潭到了韩国后,就到了南梁君府当客卿,此人多才多艺,难怪能如此得歌舞伎团众姬的欢心。
“隆”的一声响,两船因轻微的碰撞抖颤了一下,成一块儿。对方船上伸出跳,搭到这边船上,肖月潭一马当先,带头领着几个随人举步走了过来,先朝项少龙打个眼色,才呵呵笑着来到凤菲身前,施礼道:“去春一别,至今竟年,凤小姐妙绝天下的歌舞,仍萦绕梦域,想不到今夕竟能相逢河上,谈某真要感滶老天爷的恩赐。”
凤菲领着众姬还礼后,微笑道:“昔日在韩,畅谈竟夜的美事我们仍是味无穷,更感获益良多,今夜再巧遇先生,怎能不竭诚以待,请谈先生和贵客们到舱厅用茶。”肖月潭打出手势,教他船上的手下收绳船,这才领着随人与凤菲进舱去了。
恨不得立即与肖月潭详谈的项少龙只好压下心中的冲动,同时心中欣慰。只看肖月潭这架势,便知他在南梁君府内非常得意,否则怎能如此乘船应约,到临淄来看三大名姬同场较艺的盛事。心中的些许妒忌之心更是不翼而飞。看来这老小子风流如故,不知他除云娘外,还弄了那个歌姬上手呢?
两船分开来时,项少龙也钻入大舱去,好看看肖月潭的情况。到舱厅正门处,肖月潭正向凤菲等介绍随来的三人,都是南梁君府的重要客卿,只看他们模样,便知是学富五车的人。凤菲与众姬和云娘坐在左边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