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他右手握在剑柄处,稳定而轻松,两脚微分,不动如山,虽没有摆出架势,但却比任何姿态更有震慑人心的高手风范。连项少龙和滕翼等也暗暗为他喝采。
他的眼神变得剑般锐利,但却没有透露出分毫心中的情绪,使人更觉得他深不可测,难以猜度。大堂内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这非是各人今晚特别有耐性,而是没有什么特别大动作的韩竭,已足以生出强凝的气势,镇慑全场。最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是他竟清楚传达出一种信息,就是除非他不出手,否则必是石破天惊的攻势。
滕翼在乌应元后侧过来,奇道:“这小子与善柔同出一门,为何却完全不同剑路呢?”项少龙刚和纪嫣然交换了个心生惊异的眼神,闻言道:“只从曹秋道能调教出两个不同的徒出来,便可知曹秋道确已达大宗师级的境界了。”
滕翼点头同意。要知若是一般下乘剑匠,只知照煮碗地把自身技艺授与徒儿,很容易培造出另一个自己来。只有博通剑术的宗师级人物,才能因材施教,令徒儿发挥出本身的优点和特长。善柔以快为,剑走飘灵。韩竭则以稳为重,剑求势求狠。只从两者的分别,便可推测出曹秋道的成就。
另一边的连蛟虽一向狂妄嚣张,但际此生荣死辱的关键时刻,亦变得气度沉凝,严阵以待。表面上一点看不出他落在下风,还拔出长剑,横在胸前,威势十足,可是众人总有他给剑尚未出鞘的韩竭比了下去的感觉。两人对峙了半盏热茶的工夫,韩竭忽地微微俯前,像只到猎物弱点的斑豹般,双目厉芒剧盛,凝注对手。事实上两人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但众人却猛地感到韩竭已动出击了,个中情势,确是难以言喻。
果然身在局内的连蛟在对方惊人的气势压迫下,不得不立即发难,爆出震撼全场的一声咆吼,手中剑化作长虹,在暗含奥理的步法配下,越过了近丈的距离。长剑变化了几次,最后才斜挑韩竭握住剑柄的手。明眼者都知他剑势的每一个变化,不但可迷惑敌人,还藉之加速增劲,使攻至敌人时气势力道均能臻达最巅峰的一刻。而他直取对方握剑的手,更是最厉害处,务今韩竭不能全面发挥剑招。
纵使伤不到人,但高手交战,只要一旦失势,必绝难平反败局,所以无论在剑术上或战略上,连蛟无疑已可跻身第一流剑客的行列。这时连项少龙等都觉得韩竭有点过于托大,暗叫可惜。“锵!”韩竭右脚移前,身子奇异扭侧,寒光闪闪的剑滑了一截出来,在灯光照耀下爆起一团耀人眼目的异芒时,一分不误的就只凭那露出了半截鞘的剑刃硬挡了连蛟迅若闪电,厉若雷霆的一剑。
连蛟想不到对方胆大至此,已来不及变招。韩竭竟再踏前一步,右肩一耸,往连蛟胸口撞去,右手同时用力把剑推鞘内,神乎其技地夹着了连蛟的少许刃锋。全场各人无不动容,如此剑法,确是世所罕见。这样当然锁不死连蛟的长剑,但已足使他剑势顿挫,若被对方肩头撞上胸口,更要当场出丑,骇然下连蛟抽剑猛退。惊天动地的攻击,立时冰消瓦解,还惨失动之势。
“锵!”韩竭那把光华流动得有若幻象的宝剑,终于出鞘。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知那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项少龙自问下亦知韩竭的剑更胜李牧赠给他的血浪。滕翼叹道:“连蛟完了!”
“停手!”众人齐感愕然。韩竭的宝剑本要乘势追击,闻言只好倏然立定,剑鞘内。连蛟仍被韩竭气势所慑,虽未露出败象,但只要看他连退七步,便知他形势不妙之极。众人定过神来,循声望去,发话者原来是管中邪。管中邪哈哈一笑,道:“敢问韩兄,这把宝剑出自何人之手,叫什么名字。”
若换了别个人说这番话,必会惹得全场起哄,怪管中邪取巧为己方的连蛟解困,可是管中邪自有一股理所当然的风度,教人不敢妄定他在施展诡计。韩竭刚好面对管中邪的一方,微微一笑,剑再离鞘,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甩手掷出,旋风般向管中邪旋去,但由于运劲巧妙,长剑到达管中邪身前三尺许时,刚好是剑柄的一方向着管中邪。
众人目瞪口呆时,管中邪轻轻松松,漫不经意的探出巨手,指曲成虎爪,拇指在下,准确无误地舍剑柄而捏着刃身。时间似若停顿了下来。本是狂旋的宝剑余势全消,乖乖的给锁在管中邪的五指关内。管中邪横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