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翼道:“想想就可以,若你离秦,定瞒不过吕不韦,他甚至会猜出你说不定是到齐行刺田单,那时齐人还不布下天罗地等你去吗?”项少龙知他非是虚言,苦笑摇头。纪嫣然忽然道:“清秀夫人到秦国来了!”
项少龙一时想不起清秀夫人是谁,愕然望向她。滕翼更是一头雾水,问道:“谁是清秀夫人?”纪嫣然道:“清秀夫人就是楚国大将斗介的原配夫人,由于斗介要了大夫成素宁的小妾,她一怒下离开斗介,发誓若斗介踏入她隐居处一步立即自尽,记得吗?”
项少龙这才恍然,原来是华阳夫人那美丽的侄女,当年华阳夫人还托自己带礼物给她,只是自己有负所托吧了。滕翼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呢?”纪嫣然道:“当然是李嫣嫣派她来的,希望能凭着她和华阳夫人的关系,缓和秦人因徐相被杀而仇楚的情绪,亦想顺道把楚国的小公迎楚国。”
滕翼道:“此一时彼一峙也,华阳夫人对秦廷还有什么影响力?”纪嫣然含笑横了项少龙一眼,别有深意道:“怎会没有影响力呢?别忘了我们的琴太傅就是华阳夫人一系的人,而她至少可以影响我们的项统领项大人。清秀夫人现在就寄居在清姊家中。刚才清姊便使人来请她的项太傅明天到她家去见清秀夫人哩!夫君你怎都不可推托呀。”
项少龙苦恼道:“你清姊没告诉她我早尽了力,储君绝不会因此事对楚用兵的。”滕翼笑道:“一个尽说什么你的琴太傅,一个却开口闭口都是你的清姊,这究竟是什么一事?”
项少龙与纪嫣然对望一眼,笑了起来。纪嫣然离去前,微瞋道:“不理你们了,够胆便违背清姊的吩咐吧!”
次日项少龙参与了早朝。朱姬仍有出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处,可见应只是刚有了身孕,加上袍服的掩饰,几个月都不怕会给人看破的。官集中讨论郑国渠和牵连到的种种问题,特别是财力和人力上的调动,更有数千民户受到影响,须安排迁徙。项少龙对此一窍不通,听得头昏脑胀,更不要说插口了。好不容易捱过后,退廷时王齕和王陵把项少龙拉到一边说话,前者欣然道:“幸不辱命,明天丧期过后,少龙可带小俊亲到鹿府拜会鹿大夫,详谈聘礼及有关细节。再顺道去相府谈你自己的喜事。”
王陵道:“真是巧得教人心寒,鹿公丧期刚在吕不韦寿辰同一日期了。”项少龙也觉毛骨悚然。王齕道:“昌平君告诉我,昨天你们见到仲父府和内史府的人当街恶斗,是吗?”
项少龙点头道:“两边的人均视我们如无物,真恨不得下手宰了他们。”王陵道:“这个都卫统领之职怎也要抢我们手上,不过却不容易。”
王齕皱眉道:“此事迟些再说,少龙那封信送出了吗?”项少龙道:“昨天已派人送往楚国了。”
王陵道:“嫪毒现正招兵买马,又派人往东方各地招募剑手,因有太后为他撑腰,我们都不敢说话,这假太监很多言行举动,比吕不韦更要使人生厌。最近便因要扩建内史府,硬把邻宅的土地收归己有,教人气愤。”项少龙叹道:“现在储君由于事事均须太后支持,所以怎也耍多忍一会了。”
此时瞥见李斯在远处向他打出小盘召见他的手势,再多谢了两人后,顺带说了滕翼昨天怕吕不韦会乘机发难的疑虑后,匆匆见小盘去了。书斋内除了小盘外,尚有昌平君。项少龙和李斯施礼坐在下首后,小盘欣然道:“寡人先让三位卿家见一个人。”项少龙等三人大感愕然。
小盘传令下去,不半晌有人进入书斋,到了小盘座前施礼。再站起来时,只见此人年约四十,身形顺长,留着浓密的山羊须,似属智士谋臣一类的人物。小盘客气道:“先生请坐。”众人自是一头雾水,小盘介绍了项少龙诸人后,解释道:“这位是齐国稷下名士茅焦先生,乃嫪毒遣人由齐请来咸阳,至于茅先生为何来此,寡人请先生亲自道来好了。”
茅焦淡淡笑道:“茅某今趟来秦,非是欲事卑鄙之徒,而是想看看大秦的威势,为何能镇慑东方?”李斯大感兴趣道:“不知先生有何看法呢?”
茅焦冷然道:“茅某和政储君畅谈半天,仍是一句话,一天吕不韦嫪毒不除,秦室休想一统天下。”小盘笑道:“寡人本想请先生任职朝廷,但心一想,若先生肯屈就嫪毒,更能发挥作用,难得先生一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