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邪谦然施礼,随两女去了。剩下项少龙和昌文君两人对视苦笑。
项少龙想起图先的约会,乘机告辞,返咸阳城去了。在路上想起两女不留情脸的冷嘲热讽,并不觉得难受,只奇怪自己变了很多。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混日子时,什么都是争强斗胜,酒要喝最多,打架从不肯认第二。但现在这好胜心已大大减弱,事事均从大局着想,不会计较一时的成败得失。所以两女虽对他态度恶劣,仍不觉得是什么一事。或许因为自己对她们并无妄想者,也或者这就是成熟了吧!
到咸阳,趁尚有点时间,先返乌府,向陶方问了周良兄妹的住处后,遂往看视两人。他们给陶方安置在东园供铁卫住宿的一列房舍其中之一内,环境相当不错。项少龙举步进入小厅时,秀美的周薇正在一角踏着纺布机在织布,周良则坐在一张小几旁把弄着一个似是手镯的奇怪铁器,见他进来,兄妹忙起立施礼。不知是否出于同情心,项少龙特别关怀他们,先向周薇笑道﹕“周小姐是否为令兄织新衣哩?”周薇俏脸倏地红了起来,垂头“嗯!”了一声。
项少龙大感奇怪,却不好意思追问她畏羞的原因,坐到几子的另一边,着两人坐下后,向周良问道﹕“周兄把弄的是什么宝贝。”周良把那铁器递给他,道﹕“这是供猎鹰抓立的护腕,你看!”捋起衣袖,把左腕送至他眼下,上面纵横交错着十多道疤痕。
项少龙大感有趣道﹕“原来周兄除造船外,还是养鹰的专家。只是既有护腕,为何仍会给鹰儿抓伤了呢?”周良道﹕“护腕是训练新鹰时用的,到最后练得鹰儿懂得用力轻重,才算高手,这些疤痕都是十五岁前给抓下来的,此后就再没有失手了。”
项少龙道﹕“这么说,周兄是此中高手了。”周良颓然道﹕“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有点愧对鹰儿,在它们迫人的目光下,我再不敢作它们的人。”
项少龙想了一会后道﹕“由今天起,周兄再不用为糊口奔波,更不怕被人欺负,应继续在这方面加以发展,说不定会对我有很大帮助。”周良兴奋起来,双目发光道﹕“项爷吩咐,小人无不遵从,嘿!以后唤我作小良便成了,小人不敢担当给项爷唤作周兄哩!”
项少龙正容道﹕“我从没有把周兄视作外人,你不该叫我作项爷才对。敢问养鹰有什么秘诀呢?要多久才可培养出一只猎鹰来,它们可干些什么事?”周良整个人立时神气起来,傲然道﹕“首要之事就是相鹰,只有挑得鹰中王者,能通人性,才不致事倍功半。接着就是耐性和苦心,养鹰必须由少养起,至少要一年的时间才成。嘿!使它打猎只是一般的小道,养鹰的最高境界,是培育出通灵的战鹰,不但可在高空追敌人,侦察虚实,还可攻击偷袭,成为厉害的武器。”
今趟轮到项少龙兴奋起来,道﹕“那就事不宜迟,周兄明天立即去找这鹰王,我派几个人陪着你,使你行事上方便一点。”周良欣然领命。项少龙见时间差不多,道别离去,刚步出门口,周薇追上来道﹕“项大人!”
项少龙转身微笑道﹕“周小姐有何指教?”周薇垂着俏脸来至他身前,赧然道﹕“大哥有着落了,周薇做些什么事才好哩?”
项少龙柔声道﹕“令兄是养鹰高手,小姐是第一流的织女,不是各司其职吗?”周薇的粉脸更红了,幽幽道﹕“妾身希望能侍候大人,请大人恩准。”
只看她神态,就知不是侍候那么简单,而是以身侍君,这也难怪她,自己确是她理想的对象,加上她又有感恩图报的心意。项少龙微微一笑道﹕“这太委屈你了,让我想想吧,明天再和你说。”周薇倔强地摇头道﹕“除非项大人真的嫌弃我,怕妾身粗手粗脚,否则妾身决意终身为大人作牛作马,侍候大人。”
给这样秀色可餐的女孩子不顾一切地表示以身相许,要说不心动,实在是骗人的事,项少龙大感头痛,暗忖暂时答应她吧!以后再看着办好了。轻叹一声道﹕“真的折煞我项少龙了,暂时照你说话办吧!不过……”话尚未说完,周薇已喜孜孜地截断他道﹕“谢大人恩准!”盈盈一福,转身跑屋内。项少龙惟有苦笑着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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