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是你吗?」潘绮红用尽力气,才气若游丝地说道。
「自然是我。」霍青玉二人果然按照刚才的计较,由陆筱芸发声,而霍青玉
则配做出身形。
「相公你没死?」潘绮红问道。
「贱人,亏你还记得于我。」
陆筱芸模仿着丘辰刚的口吻说道:「我来问你,你为何要下毒于我。」
「相公,你我结发年,我何曾敢对你下毒手。你的茶水中,乃是相公常服
用的药物。相公可要相信我啊。」
「哦?那我问你。你为何背着我与雷震私会?是不是你们做下计较要来谋害
与我。」
「相公,我冤枉啊。与雷震的事你是知道的,而且雷震也并无谋害相公之意
啊。」
听了这话,霍青玉和陆筱芸不由得吃了一惊,哪有自己老婆去和别的男人鬼
混,而男人知道了却并不做声的道理。
陆筱芸随说道:「那你把我死的当天夜里的事告知与我。」
「那晚,我待相公睡去后,便起身打算继续去找雷震借种的。结果没想
到,正在进行的时候,却听见相公的惨叫,等会来的时候,相公,相公已经出
事了。」
陆筱芸未谙世事,自然不知道这借种的意思。但霍青玉却明白,自古倘若有
夫妇难以生育,便会找旁人替丈夫行房,因此被称为借种。看这丘辰刚夫妇已经
算大龄,但并无子嗣。想来定然是找雷震代劳了。
「那晚雷震可有何等异常?」陆筱芸接着问道。
「没有。」潘绮红说了这二字,便觉得胸中郁闷难当,几欲呕吐。
也许是药效太短,也许是潘绮红本身内力深厚。因此迷幻的效果并没有持续
太久,一阵干呕之后,潘绮红的头脑中已经清醒了许多了。
而这时,潘绮红抬头看清了眼前的丘辰刚的身形。这并非是自己的丈夫,而
是霍青玉。一惊之下,便要去拿枕边的佩剑,但身体虚弱,仍然难以出招。
而却见霍青玉并不着急,点着了床头的蜡烛。
随后,一个少女从他背后走出,正是陆筱芸。潘绮红本来江湖经验颇深,一
思之下,便知道二人是故意装扮成丘辰刚来套自己话。自己武功远非霍青玉的对
手,想要灭口是不可能的了,想着自己的丑事败露,而丈夫也身遭横死,心中一
悲,便拔出长剑往脖子上抹去。
霍青玉见潘绮红要自尽,急忙伸出两指,夹住了长剑。潘绮红这一剑本来甚
为坚决,但此时静如被铁钳夹住一般不可动摇。
霍青玉微微一用力,便将潘绮红手中的长剑夺下。潘绮红又羞又气,怒道:
「士可杀,不可辱。老娘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不代表老娘愿意受你羞辱。」
霍青玉正色说道:「夫人请息怒,在下并无半分欺侮之意。我们自从西来,
一直小心谨慎。此时我们所谋重大,任何一个小事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我虽然
不敢断言尊夫之死与我们所为之事是否有关系,但我也愿意查明此事,给夫人一
个交待,也是为了祭奠丘掌门的亡灵。请夫人放心,有关夫人之事,在下定然是
守口如瓶。」
霍青玉想了想,又说道:「其实,现在虽然毫无头绪,但至少还不是全无线
的。」
「什么线?」潘绮红急忙问道。
「首先,我们可以排除外人杀害丘掌门的可能性,然后,其实尊夫所中的迷
花粉,乃是天竺,暹罗一带的毒药,这种毒药虽然厉害,但是有个弊端,就是施
毒者必须要时常服用一种叫幽冥海棠的花粉,不然就极其容易被这种毒药反
噬。」
「你是说,我们可以顺着幽冥海棠的线找凶手?」陆筱芸在一旁问道。
「正是此意,潘夫人,在下不光是有线,而且,这些年,走南闯北,对于
推理之道,也有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