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宿舍,我把白天逛街得来的战利品--金如杨送给我的那条丝巾展示给了同宿舍的。大家传看了一遍以后,开始了一场讨论会。
嘉云:根据我的经验,他对你有意思。
我:丝巾不是专门给我买的,是赠品。人家要去哈佛了,高攀不上。
嘉云:你就不能想想办法,白长了这张脸?
我:什么办法,色诱?嘉云,我可没你那本事。
程程:找个人带你出国得了,还用你这么自己折腾?
周围一大堆男的出国,我这个傻瓜怎么就没想过要搭别人的船呢?嘉云的男朋友拿到美国签证后,嘉云当天晚上就没来。
我打开丝巾又仔细看了一遍,梅花的旁边是飘逸的两行小字:
着意春不肯香,香在无处
管它是赠品还是买的,总之我得到了一条丝巾,丝巾是金如杨给我的。随后我美滋滋地端起脸盆,去了水房。
这个点水房最热闹。楼门已经关了,偶然有几个没走的男生经过,被厉害的女生碰到会被大骂“不要脸”,男生听后抱头鼠窜。因为没了男生,去水房的女生通常只穿了睡衣和拖鞋。有人唱着歌,有人嬉笑,有人聊天,有人刷牙,有人洗脸,有人洗衣服,简直是一幅现代仕女图。想想很快就要离开这样的生活,还真有几分留恋。
在水房里碰到夏草。听说她拿到了斯坦福的奖学金。我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唐明毕业后要去哪儿,便问她,“你男朋友也跟你一起出国吗?”
夏草正在刷牙,她平时干什么都急急忙忙,连刷牙也比别人快半拍。听到我问她,停了一下,满嘴泡沫地说到,“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我看她不愿意多说,就没继续问。以前我和她一个宿舍时,晚上聊天她总是打听别人的绯闻,自己的事从来不透露。
第二天早上,我鼓起勇气给宝经理打了一个电话,跟她核实工作的事。我只说了正艺苑我毕业后不打算去上班了,因为想专心联系出国。问她户口和档案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她的声音:“小杨,你遇上梁总算遇上好人了。你的户口已经留在北京了,档案我们替你保管,和你来上班的待遇一样。就算停薪留职,随时欢迎你来! 梁总可是个好人!”
“梁总是个好人”,我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至少没有把我赶尽杀绝。
从电话亭出来,路过小卖部,正好顺路进去买包方便面。此时,小卖部里走出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看到我,便停在了那里,远远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浅浅的,没有从前那么灿烂。那一刻,时间拍下了这个镜头,永远存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本想头,但好像已经来不及,便放慢了脚步,但不管怎么慢,还是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努力地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唐明,是你。”
“兰儿,你毕业后去哪儿?”
因为刚给宝经理打过电话,我理直气壮地说,“我留北京了。”他好像露出了一丝欣慰,“兰儿,你会活动能力强,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我会活动能力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这样的评价。
“那你呢?”我终于有机会打听他。
“我广州!”终于应了当初分手时他说的,我们没有将来,被他说中了。
当天晚上我去俄文楼上自习,突然间强烈地预感到秦望会来。我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奇迹般地他正好进来,看到我,向我示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