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微微颔首礼,并不多言。乌玄听得乌虞性命垂危,猛吃了一惊,落膝跪倒,泪如雨下,道:“父亲,为何你性命垂危,竟也不让孩儿知道?孩儿不孝,苦了父亲了。”
乌虞上前轻抚他头发,道:“玄儿莫要忧虑悲伤,为父的旧疾已经被玉夫人治愈了,非但如此,为父如今法力大进,已入了修仙备道之途。”
乌玄闻言欣喜莫名,却仍旧啜泣了一阵才道:“父亲,你的陈疾痊愈,孩儿真是不胜之喜,不过此事如何与火芝灵兽有关?”
乌虞道:“玉夫人指点为父,冰蛟之寒,唯有火芝灵兽之炽烈能与之抗衡,然而两者皆是猛恶绝伦之力,相互销克之时,阴阳混战,世间无人承受得住,唯有将火芝灵兽的纯阳烈火炼成混元之力,以雷霆之势,消解冰蛟寒气于无形,为父才能获救玉夫人和我于赤炎火狱中力擒得火芝灵兽,玉夫人在火芝灵兽身上画下‘连魂锁元咒’,将其放在罗乙山中纯阳圣君隐居之处,然后散出消息,引各方豪杰前去围捕,此事原本已在进行,却不知你如何得了秘置于书房中的朱雀真诀藏图,还自作张,找去了罗乙山。”
乌玄闻言“啊”地一声轻呼,道:“此事原来竟是父亲一手策划,我还以为山上的各门各派是被我放出的消息引来的。”
乌虞道:“你也放出了消息,为父是后来才知道的。为父在罗乙山上见到你,委实震惊不已,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只得强按下心头焦虑,不与你相认。此事原是暗中进行,不料你却以乌少谷的身份散布消息,如此一来,我魑魅谷的谋算便露于人前了。”
乌玄听了这话,悔恨不已,右拳狠砸左掌,道:“都是孩儿愚蠢,擅作张,坏了父亲的大事。”说着来踱了两步,又道:“只不过孩儿还是不太明白,父亲和玉夫人既然已经擒得火芝灵兽,为何又将它放入罗乙山中?那个‘连魂锁元咒’有什么用?跟父亲的伤患又有什么相干?”
乌虞道:“‘连魂锁元咒’的作用是把火芝灵兽的身体变作一个容器,加上它天生的三昧真火,整个火芝灵兽便好似一个冶炉,一旦有人对它施法运咒,那人的灵元便会被火芝灵兽锁住,并以纯阳之气炼化,而为父身上也有玉夫人画下的‘连魂咒’,身体心魂皆与火芝灵兽相连,群豪攻击火芝灵兽,其力经炼化之后,便尽数转入为父体内。想那十英豪灵气汇集,真元何等强盛,加上灵兽本身神力,须臾之间便将为父体内的冰蛟寒气驱散,余下灵元亦尽数注入为父体内,而火芝灵兽不堪重负,也终于炸成了飞灰。为父完成了此事,便立即趁乱潜入风火穴中救你,无奈阴阳冲击已叫我虚弱不堪,虽然开了纯阳圣君的秘窟,却无力将你带走,其后子洋醒来,将你背出了秘窟,再往后的事,你便都是知道的了。”
乌玄听乌虞说完事情始末,目瞪口呆,作声不得,许久后才道:“父亲,此事本来你借助群豪之力疗伤也无可厚非,可是可是趁机吸取了他们的灵元,孩儿觉得似乎不太妥当。”
玉夫人凝立一旁,一直未曾开言,此时却道:“灵元归于天命之人,有何不妥?”